腮幫子嚼菜的頻率慢下來。
許嬌問:“不合胃口?”
莫涵搖頭, “很好吃。”
許嬌唇角彎彎,眼裏都是情誼,“阿涵,和你在一起真開心。”
莫涵嘴裏的寡淡滋味, 因為這句話,心裏甜絲絲,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一頓簡單的飯,兩人吃的情意綿綿。
情正濃時的男人最體貼。
吃完飯,莫涵拿許嬌手裏的碗,說:“我來收拾吧。”。
許嬌避開,嗔他一眼:“你哪會做這個?”她臉上浮上一抹紅暈,“再說,我也舍不得你做這個。”
莫涵隻覺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一分一秒都黏在一起,那舍得她一個人去幹活?
看著她端著碗筷去廚房洗,忍不住也跟過去。
掃了一圈,看到幹淨的白毛巾,擦拭許嬌洗幹淨的碗,碟。
作為十指不沾陽春水,家裏二十四小時有熱水,暖氣的人,莫涵對許嬌的生存環境其實還隻有最表麵的認識。
他手剛觸到碗,“這麼冰?”
又把手伸進許嬌洗碗的盆裏,刺骨的冷水陰匝匝透過血肉浸入骨髓。
他把許嬌手拿出來,一摸,整個手跟冰塊是的。
莫涵心疼的說:“太涼了,怎麼不用熱水?”
許嬌無所謂道:“我從小到大都這樣,習慣了。”
莫涵把她揉在懷裏,下巴抵著她額頭,“阿嬌,你太苦了,”他眼睛澀了澀,“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許嬌抱緊他,“我不在意的,真的不苦,有情飲水飽,我現在特別幸福。”
他低頭吻上她唇,兩人唇舌糾纏。
情動,心動,身動。
兩人從廚房吻到臥室,滾到床上。
銀色的拉鏈閃著冰冷的光澤,緩緩的又一端滑到另一端。
兩人氣血翻湧,聲音粗重,激烈的探索對方更多的身體。
“啪”的關燈聲傳來,院落的敲門聲準時響起來。
“嘭·~~”
“嘭~~”
“嘭~~”
敲門聲越來越激烈,幾乎是砸的大門。
再下去,不僅是許嬌的奶奶,恐怕隔壁鄰居都要驚醒了。
莫涵心裏大約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一拳搗在床上,咬牙,穿上衣服起來,衣角都帶著風。
門豁的打開,果然又是昨晚那人。
他臉陰沉的滴血,“誰吩咐你送的東西你就給我送回誰那裏去。”
保安討好的笑:“二少爺,我就是個打工的,上麵有七十歲的父母,下麵還有幾歲的孩子,上麵吩咐我怎麼辦,我就隻能怎麼辦,您別為難我。”
“上麵東西啊?”
許嬌從身後出來,結果保安手裏的信封,順手撕開。
“別看。”
莫涵伸手搶,許嬌攥的緊,薄薄的信封撕成兩半,一張照片打著旋,輕飄飄落在厚厚的積雪上,靜靜躺下。
明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照過來,照片上:
兩雙修長的手指同頻率按下黑白琴鍵,四指連彈,默契十足。
十五歲的少女臉如星月般美好,公主頭,如墨的長發披散到腰際,絲質的瑩白紗裙,側臉,眼睛彎彎。
和她並肩坐在鋼琴前的男孩,一身貼身的黑色西裝,貴氣如王子,側臉,和女孩兩兩對視。
晃人眼的舞台燈光交織在兩人臉龐,宛如雲月相牽。
琅琅環佩的音符,那曲夢中的婚禮,透過冰涼絲滑的琴鍵穿透照片,躍然到了雪地,空氣,縈繞在了耳邊。
空氣一瞬間靜止。
許嬌睜大眼睛愣愣看著,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滴到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