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莫總若是不願意,又怎麼會寧願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非議也要娶她?那些細節要我一點點說嗎?”
莫涵眼睛凝住好久,眸光暗沉,緩緩低下頭。
霍愷道:“最先做了選擇的是你,你不能選了之後覺得後悔,又想重新選。”
“成人世界,沒有回頭一說!”
“二少爺,太太是一個獨立的人,她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既然已經變心,你也得允許她變心。”
“莫總是太太最好的歸宿,他那樣的強的一個人,太太遲早會心動,你最好有心裏準備。”
莫涵指尖顫了一下,頭仍是無力的垂著,霍愷的角度隻看的見他漆黑的後腦勺。
霍愷繼續道,“下次做事之前,別衝動,想想自己的衝動能給人帶來多少麻煩?會不會傷到人?”
“莫總但凡狹隘一點,你以為等著太太的,今晚會是什麼?”
“你是成年人,是成年人就不能隻管自己!”
“老莫總在世的時候,臨終遺言說:‘兄弟鬩牆是大禍,你們兩兄弟永遠不可以翻臉。’希望你還記得自己對老莫總的承諾。”
莫涵的頭幾乎垂到了桌子上。
霍愷眼底的輕蔑一身而過,放了兩張粉色,起身,離開。
籠在莫涵頭頂的陰影一點點散去,身影清晰,虛幻,透明。
You always stand by my side
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You make me cry
Make me s·mile
……
緩緩的音樂入了耳,過了肺,在心上,腦子裏反複回旋。
初聞不知曲中意。
再聞已是曲中人。
白日裏的晴朗散去,大雪又紛紛揚揚落下來。
今晚的風雪,格外的陰冷。
厚厚的積雪上,兩行腳印一點點朝前蜿蜒,深一腳,淺一腳,緩緩在這空蕩的街道禹禹獨行。
長夜未央,霓虹不滅。
苦難最磨礪人。
一波接一波的變故,冗長的道路,足夠一個異常聰慧的少年走向成熟的青年。
“哥?”秦天詫異,他麵前的莫涵一頭,一臉,一身都是雪,跟個雪人是的,手指上還有紗布,“去哪了?手怎麼受傷了?”
莫涵淡道:“沒事。”
秦天邊跟他撣雪邊說,“你沒開我車?怎麼弄的一身雪?”
莫涵才想起來,他忘在酒吧停車場了。
原本把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某一瞬間,已經悄然學會了不動聲色。
藏起所有情緒。
淡淡道:“喝酒了,沒開。”
“怎麼不叫代駕?或者給我打電話啊。”秦天絮絮叨叨的,順手給他掛上外衣,又問:“哥,要不你先洗個澡暖和一下吧?”
莫涵坐到書桌,低頭打開電腦,頭也不抬,“不冷,我還要工作一會,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管我。”
電腦屏幕的光投在臉上,他劈啪搜起一個人的生平履曆--莫謹。
秦天這貨別看是個大男人,其實是個很粘人的主,加上他是獨居,最常做的事就是拐莫涵來他家,兩人通宵打遊戲。
他道:“哥來我這,我哪能自己獨睡,我陪你一起。”
說著,他去房間把筆記本拿過來,坐在小沙發上。
莫涵忽然問他,“銀行那邊手續開始辦了嗎?”
秦天手指頓住,然後說:“有點麻煩。”
他又掏出一張卡,“你先拿我的用著吧,這裏麵有五百萬。”
他們三個人裏,秦天的錢是被家長管的最嚴的,偏他生活又是最奢靡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