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惋惜的看向阮夏,“夏夏,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在我心裏,跟親生女兒是一樣的,青延還在的時候,其實就和你爸媽定了聯姻的事。”

“因著你們未成年,聽南護你護的緊,怕你吃虧,不敢明著和你們說,我是真的以為自己擺平了,才讓阿涵娶你的。 ”

這鍋甩的相當完美。

白粟不知道的是,阮夏的心早硬了!

過往的情分困不住她。

不會客氣!

阮夏淡道:“如今我和瑾哥哥的婚事已成定居,莫涵成了自由身,以莫家這個條件,許嬌就算圖的是錢,又能圖多少?白姨就沒想過成全她們?”

白粟眯眼審視阮夏,阮夏迎著她的視線任她審視。

阮夏的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卻不帶一絲溫度,微咪的眼眸迸射出寒光。

白粟心下一哆嗦,溫暖如春的屋子忽然如墜冰窖!

那個昨日裏還甜甜喊她媽,一眼就能被她看透的小姑娘,此時不顯山不漏水,像個談判桌上的高手,潤物細無聲的試探她。

敲打她。

白粟對這樣的阮夏陌生,心悸!

她眼皮一跳,立刻道:“我還是那句話,隻要有我在一天,許嬌休想進莫家的門,除非我死!”

阮夏又道:“白姨知道,他要把股份轉給我的事了?”

白粟捏著茶杯的手發白。

那條細細的線蹦了。

驚訝道:“什麼股份?”

阮夏緊緊盯著她,“莫涵答應,把莫氏手裏的股份給我,下午四點辦手續。”

莫青延怕白粟和莫涵影響到莫瑾,遺囑裏給兩人的多是房產,基金等名下私產,莫氏股份各自隻有5%。

這和他生前疼愛莫涵無關,對事不對人。

隻這,每年的分紅數字也很龐大了。

白粟笑容得體,道:“應該的,”頓了頓,說:“他是他的,我是我的。”

阮夏敲了敲桌上的文件,笑道:“那我便收下了。”

“白姨一如既往活的通透瀟灑!若說從小到大,我有最敬仰的人,那必然是白姨。”

青瓷茶盞碰撞出悅耳清脆聲,笑道:“白姨的過去不曾在公公身上,未來,必也不在兒子身上!”

“三日後我再交接。”

白粟笑著迎合道:“夏夏有心了。”

話音落下,她見阮夏眸中褪去淩厲,換上一絲傷懷,唇角勾起一抹柔柔的淺笑,看向樓梯處。

這神情,像極了一個受了傷的小動物找到了依靠,眷戀的看向來人。

白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莫謹拾級而下,眉眼是舒展的。

遠遠的看到阮夏,向她伸出手。

阮夏乖巧的迎上去,手落盡他寬大的手掌中心,被包裹。

白粟心裏微沉,眼眸微咪,目送兩人出了屋子。

秦管家無聲走到她身後,疑惑道:“夫人,依你看,阮小姐真的和瑾少爺真的在一起了?”

白粟嗤笑一聲,“你也看到了,莫謹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體貼過?他不需要做戲,假不了!”

管家震驚,“這不可能啊!瑾少爺這些年是看著阮夏怎麼對二少爺的,昨晚阮夏還和二少爺置氣推倒雪人,鬧著砍梅林,看起來對二少爺並沒有完全放下,瑾少爺怎麼可能甘心做二少爺的替身?”

白粟道:“我們都上當了!阮夏已經放下阿涵了!”@思@兔@網@

“喜歡了二十二年,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管家更加不解:“而且阮小姐明明悶悶不樂,是勉強撐起的笑容啊!”

“你看,連你都覺得,喜歡了二十二年,說放就放太廉價,她要是真的放的幹脆利落,你認為莫謹會怎麼想?又能比阿涵被人高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