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竟一時被怔住,心咚的沉了下去。
上一次,她用許嬌的命逼他的時候,他也沒這麼看過她!
他自小聰明絕頂,一切順風順水,眉眼間從來都是笑意,總落在陽光裏。
白粟說不出話了。
他眼睛斜睨了一眼壁爐旁的阮夏,說:“媽,我不叫你為難,我這就帶她離開,你保重!”
白粟指著莫涵,手指發顫,“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回來了。”
莫涵淡道,“你全當沒生過我吧!”
他眼神忽的擰起,衝到阮夏麵前。
莫謹及時摁住莫涵伸出的手。
隻杈半個手掌的距離。
隻見阮夏掌心一番,細細的銀色手鏈,落進火裏,橘色的火焰變成紫黃色,紅色,白色,藍色,銀色項鏈一點點融化。
莫涵怔了片刻,朝她吼,“阮夏,你再鬧也有個度!”
他已經離開莫家,給她股份,她怎麼還鬧!
這根手鏈是她十八歲成年,他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買的,有一次登山弄丟了,她不吃不喝的找,他沒辦法了,陪著她山上山下跑了七趟,花了兩天時間才找到。
找到那一刻,兩人力竭,並肩虛脫躺在地上,她舉著手腕,頭頂是藍天白雲,她說:“我再也不弄丟了,我要帶一輩子,”
她側過頭問他,“涵哥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他手指彎曲,在她頭頂敲一個暴栗,笑說:“你這問題傻不傻?我們一起長大唉,十八年了,要是分開了,你被人欺負了,哭鼻子怎麼辦?我當然得保護你一輩子啊。”
她居然給扔進壁爐了?!
阮夏淡說,“小叔,我處理自己的東西,你有意見?你若氣不過,我折現給你吧?當年是多少錢買的來著?”
莫謹漆黑的眼眸裏,潤起了笑意。
莫涵彎腰揚手,茶盞佛到地上炸出咣當脆響,異常刺耳。
沉沉的腳步聲響起,西北風豁的從門口嗚嗚吹進來。
風鼓起衣服,雪灌進衣領陰咂砸的涼人。
許嬌看了一眼阮夏,淡漠的坐在火光旁,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又轉頭看向迎著風雪,衝進夜色的莫涵。
咬咬牙,跺了一腳,轉身跟上。
白粟追到門口,又補了一句:“莫涵,從現在起,我會停掉你所有的卡,我隻當沒你這個兒子!”
第7章
莫涵徑直往前走,像是沒聽見。
白粟指甲用力扣掌心,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狀態,回頭看向阮父阮母,自責道:“是我的錯,沒教好莫涵,辜負了兩家情誼,抱歉。”
白粟的姿態做的夠足,阮明哲不好撕破臉到底,道:“白總也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是神,兒女成不成人,最終還是在他們自己,好在白總是個頭腦清楚的,不是一味寵孩子的,我瞧著你這法子不錯,出去吃吃苦,以後才知道說人話,幹人事!”
白粟臉疆了疆。
他這是暗示自己,最好是真的趕莫涵出莫家。
別做戲。
阮明哲隻當沒看見,站起身,看向壁爐前的阮夏道“夏夏,時間不早了,回家了。”
阮夏朝這邊走過來。
莫謹大步流星過來,手搭上阮明哲臂彎,道:“爸,”婚禮儀式上,莫涵已經改了口,這會喊起來十分順暢。
“夏夏現在是我夫人,我們已經完成了婚禮。”
阮明哲似是楞了一下,道:“你不介意夏夏和”
後麵的話未說完,莫謹打斷道:“爸,我說過了,夏夏隻是我太太。”
阮明哲擰眉和他對視。
莫謹任由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