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屈奭身體不好,且睡眠較淺,於是住所就添加一些香爐,就連在室外小憩也要備置香爐,燃燒檀香或者沉香來安神,由此久來,鄭文的身上都染一些熏香。
鄭文做好琴腹,準備把手中的琴放在木樓中晾幹時,就發現阿苓和嘉木兩個人蹣跚地從山下而來,嘉木身上還背著一個人。
躺在數下的屈奭也醒過來,他看向出現在麵前的嘉木和阿苓,目光落在嘉木身上的那個男人身上,然後皺皺眉。
他聞到血腥味。
“先生,這人是我們山腰處一個石頭旁看見的,估計是登山隊員在山中迷路。”阿苓有些不安,她其實在救這個人之後,就覺得自己可能闖一個大禍。
鄭文目光落在那個昏迷的男人身上。
嘉木早已經支持不住,把那個人放在地上,他和阿苓兩個人都有些不安地看著鄭文。
陶菁華聽見聲音,從木樓中走出來,她率先看看那個昏迷中的男人。
體溫有些低,脈搏也若有若無,她檢查一遍,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多,隻是手肘和膝蓋處有些撞傷也並不嚴重。估計是在山中迷失方向,雖然已經到春天,可是山裏麵的夜晚一向比外麵冷,生生地捱幾晚上也並不好受。
陶菁華看向鄭文:“先生,這人先安置在一樓吧,等下讓阿苓聯絡關山川的人派幾個人過來接下山。”
鄭文垂眸看一眼手中沉重的琴板,才神色冷淡地點點頭。→思→兔→網→
陶菁華手腳不好,這搬人的功夫還得阿苓和嘉木兩個人來做,阿苓有些氣喘籲籲地看陶菁華一眼,有些猶豫的問道,“阿嬤,先生是不是因為我救這個人不太開心?”
“是不太開心。”
有人出聲,阿苓猛地向後一看,才發現是屈奭跟在身後,雖然這個人一起上山,可是不知為何阿苓一向不太喜歡這個人,就像是天生的氣場不合。
屈奭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神情淡淡地,視線從阿苓受驚的麵上輕輕掠過,他還笑一下。
突然又說一句,“阿文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們現在可能把一條毒蛇帶進來,你說你們先生開不開心?”
千年之前鄭文並不像現在一樣時常呆在山中,那時候的鄭文有多喜愛這萬裏山川估計也隻有他知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可能都留下鄭文的身影,可是自從在那場疫情中救一個少年後,農夫與蛇的故事就發生,凡人見過神仙手段哪能安於平靜,於是成為帝王的少年在中年之時耗費數十年把在世間的鄭家人悉數拔盡,抽他們一寸寸的傲骨,問出鄭文的下落,後來的數十年,鄭文都是在一座地宮中生活著,終日不見太陽,日日被抽鮮血。
這段曆史就算在鄭史中也沒有多提,因為當年能記載這些事的人幾乎死盡。所以後麵鄭文傷好以後便很少下山,終日與山林中的鳥雀為伴。
鄭文覆在眼上的白紗也終日染上一絲鮮紅色,那是她自己鮮血淌過的痕跡。
嘉木聽聞屈奭的這句話,麵上已經有些白,背著人的手差點就鬆下來,那個男人差一點就要掉在地上,還是他眼疾手快又給攙扶住。
少年看看阿苓:“阿苓,那怎麼辦?”
阿苓也看屈奭一眼,雖然不太相信這人的話,可是還是有些擔憂起來。
屈奭則是閑庭若步地跟在身後,見到這一幕挑挑眉,目光慢慢地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淡淡道,“這還不好辦,你們重新把這人扔下去,活不活就看他自己的。”
阿苓看出哪怕眼前這個男人說這句話時麵上的神情是輕描淡寫的漫不經心,可是眼中卻是一片漆黑幽深的平靜。
阿苓和嘉木意識到他並不是在說一句開玩笑的話,他是認真地在建議他們。
這也是阿苓不喜歡這個人的原因,太過陰翳和弑殺,和先生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起初在聽說這個人是先生記在名冊上的丈夫時她怎麼也不相信。
屈奭卻是在說下這一句話後話,就向鄭文離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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