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1)

第1章 核桃酥

南朝不禁男風,某個世家大公子還拒絕娶親,祖宗祠堂跪了兩天,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拐進了家門,就此,大戶人家都以家裏養有禁臠為榮,抱著和女人不一樣的軀體,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北朝有個野狼軍,隨著朝代隕落,野狼軍的名號也不那麼響亮了。那會兒最出名的倒還不是野狼軍的嗜血勇猛,而是帶領野狼軍的將軍,聽說姓秦,他就與一個男人互訴衷腸肆意妄為。後來好像去了別的地方定居,再也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文樂知道這事兒,街上瞧見相處親密的男子也不會多看一眼,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男人纏上。

還是個,尚未及冠的男人。

南朝的都城叫金林,一條護城河穿城而過。正是七夕佳節,南朝民風開放,不限女子出行。到了這天更是放縱,青春韻事層出不窮。哪家小姐愛上哪家公子,哪位少爺又纏上了佳人。

男男女女們在護城河邊上各占一隅,手裏拿著花。護城河中間有一個固定好的銅製壺。壺上勾勒著鴛鴦、大雁一些鑲刻。壺口不過孩童手掌大小,離岸邊有三丈遠。

每逢七夕佳節,朝中會選一個人來揭開壺口。男男女女們把手中的花、寶石、金銀玩意兒投擲進去,要是投進了,這一整年就會心想事成。

今年也是一樣,文樂和●

傅驍玉坐在榻上打量著文樂那兩個旋兒的腦袋頂,似笑非笑地說:“上課要緊,責罰的事兒等課程結束再說。”

傅驍玉貴為國子監祭酒,掌管著儒學訓導的職責。別說一個小小的鎮國將軍之孫,就是皇子來了這兒不聽勸誡也得揍。

上完課,皇子們笑嗬嗬地走了,還不忘對周崇冷嘲熱諷一番。

傅驍玉等人走完了,翹首以盼地看著那小狼狗似的文樂一臉不耐煩地進屋,見到他之後又把臉上的表情掩去,真誠得不可思議。

周崇還想著回緩一下,但終究不是人物,還得謹防多說多錯,讓皇帝撚著小尾巴。在這國子監說不上話,隻能眼睜睜看著傅驍玉收拾文樂。

於是,文樂就給摁在了那國子監儒學館外頭的大花園處,結結實實地打了十個板子。

打小就皮實,也不怕這些痛,文樂咬緊了牙,任由那板子往自己屁股上招呼。

周崇急得不行,數著板子數,手都在顫。

一旁的傅驍玉也跟著數數,看了周崇一眼,說:“沒能力就隻能幹看著,今兒要換成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太監,板子就不會隻是十下,您說是不是?”

周崇咬緊了牙,聽到板子聲停了,回頭對傅驍玉行禮,說:“謝祭酒大人教導。”

傅驍玉輕飄飄地走了,獨留下趴在板凳上罵罵咧咧的文樂。

這事兒文樂氣就氣一天,趴在自己府裏修養的時候,一邊吃著冰湃過的水果一邊還搖頭晃腦地覺著打一頓好好休息幾天也挺好。

可他沒想到的是,那被他背地裏紮小人罵的傅驍玉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來了府上,直接麵見了老夫人,備上了豐厚的禮品,把這事兒全須全尾地說完,向老夫人請罪。

老夫人哪會生這個氣,家裏孩子一個比一個不聽話,尤其是最小那文樂,就跟野猴子一樣,上天入地皮得不行,這難得有個人能治住,甭說打板子了,就是再打個二十板,以文樂的身體,沒兩天就能恢複。

傅驍玉和老夫人兩人相談甚歡,聊著聊著,傅驍玉也就說了自己今天來的緣由。

亂七八糟一通扯,總結來說就是——

我想娶您的嫡孫。

老夫人一愣,問:“娶親?鎮國府可就兩個孩子,一個文鉞在邊關,另一個就是文樂了,都是男娃呢。”

傅驍玉眯著眼笑,眉眼溫柔幹淨,跟個狐狸似的擺擺手:“對,就是您的小嫡孫,文、樂。”

老夫人的茶杯落在地上,砸到那波斯來的絲絨地毯。

茶葉的鮮香席卷了整個屋子,老夫人的錯楞和傅驍玉的淡定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自己屋子裏趴著養傷的文樂正躲在被子裏看《春閨樂》,那可是一本民間出了名的上不得台麵的忄青澀書籍,裏頭對男女之間的描寫極為細致。看得麵紅耳赤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姻緣紅線已經被月老捏在了手裏,和另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