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話的警察展示著自己的警徽和工作證,隨後林笑笑又指向了靠近門口的那個小廚房:“我剛剛進來,就聽到特別大的鍋子在響的聲音。就是那種,整個鍋要燒幹的聲音。所以我放下手上的東西後,立馬去廚房關了煤氣和開了窗戶。”

“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謀殺?”

對麵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教官,不停的翻著林笑笑的工作證。隨後對方便打電話,直接向學苑路派出所那邊確定林笑笑的身份。等確定好了林笑笑的聲音,他在還林笑笑證件手機時,便向林笑笑反問道。

“這個我不確定,我唯一確定的是。如果我沒有過來,其他人也沒有來這裏。那麼二十分鍾或者半個小時後,這個鍋肯定會燒幹。到時這裏肯定會發生火災,或者煤氣爆炸。而如果到時,這裏真的被燒了或者炸了。那麼屋子裏的那兩個人,到時就肯定是死於煤氣泄漏或者一氧化碳中毒了。運氣好的話,她們可能還能留下一具屍體。但如果運氣不好,她們可能連渣都不剩了。”

明明心情不好,但林笑笑說話卻說的特別溜。從她的語氣中,年輕的警察察覺到了一絲不約。

盡管不知道她在惱怒什麼,但對方還是繼續拿著小本子和錄音筆問道:“除了放東西,關煤氣,開窗戶外。你還做了什麼,還碰了什麼?”

“我先去摸了一下劉清,等確定她沒有動脈跳動後,我立馬去了裏麵那個屋子。當時那個房門是半掩著的,裏麵的那個阿姨,就那麼靠著被子躺著。我摸了一下她的頸動脈,沒有摸到動靜後,就立馬出來了。後來我就打了報警電話,又把外麵陽台上的窗戶都打開了。在等待你們過來時,因為我摸到劉清身上還是有溫度的,所以我就把她放下來,放在地上急救了一下。她原本其實是靠在沙發上斜躺著的,後來才被我扶到地上的。我原本的想法是,沒準她還有一口氣,所以我就想試試。但是我試了很久,直到你們來了,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因為警察和急救醫生的到來,這邊的門口,一下子擠滿了看熱鬧的附近居民。

“都讓讓,都退後。大家不要拿手機亂拍,都去外麵!”

門口拉著黃條的警察,在後麵推著那些看熱鬧的鄰居。林笑笑本來很鎮定的,但在說到陳清在她麵前沒有溫度時,在聽到外麵的好些人都在說惋惜和可憐時。她的情緒就真的有點不對了,然後說著說著,她的眼睛就紅了。

“劉清是我大學朋友的女朋友,因為她的身份有點特殊,所以我才想過來看看的。”

抬頭看著穿著警服的警察,林笑笑又不由自主的補充了一句。

“唉,這種事情,你也別多想。這家媽媽常年生病臥床,女兒有抑鬱症,也是常年閉門不出的,她爸爸現在又獨自去了醫院。他們家之前報過警,對她家的情況我們挺清楚的。也許是感覺日子沒奔頭了,她們才一時想不開吧。”

放在桌子的那瓶安眠藥,實在太過顯眼了。看到林笑笑眼睛紅紅的,這位年輕的警察反倒不咄咄逼人的審問了。反而和顏悅色的勸著林笑笑,並讓林笑笑在筆錄本子上簽字了。

林笑笑低頭拿過對方做的那個筆錄,等確定上麵寫的都是自己說的後。她才拿著對方的簽字筆,認真的簽了自己的名字。

在簽字時,林笑笑感覺到自己拿筆的手竟然是抖的。捏著簽字筆,像甩墨一樣重重的甩了一下,隨後林笑笑才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鄭重的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