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時父心裏原本就憋著氣,時月的敷衍就顯得格外刺耳。
“你你……那房子是你租的,還是那個男人租的?”時父虎下臉。
“要是你租的,把他趕出去,讓女人養算什麼本事!”
“要是他租的,你趕緊搬出去,有手有腳住在男人家裏,也不嫌丟臉?”
“時月啊,爸跟你說……”
時月果斷掛掉了電話。
大半年沒聯係,開口就是說這種不知所雲的東西,也虧他說得出口。
手機嗡的一聲,時父的電話又打來了,這次時月沒有再接。
她覺得自己剛才沒把嘴碎的時娜一腳踹出去,就是個錯誤!
慕容野看完所有的展品,才發現身邊的女人不見了。
按他推算,起碼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她接什麼電話要說這麼久?
“小哥哥,你在找人嗎?”
一個大膽的女學生被閨蜜們推上來搭訕。
慕容野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不是李時月的女人,沒必要搭理。
搭訕的女學生臉轟地一下紅了,她在班級年段裏也算好看,第一次主動搭訕別人,沒成功就算了,那人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慕容野不緊不慢地朝外走去,站在博物館門口,熙攘人群裏仍然沒有她。
他這是……被扔下了?
一時間,也說不清是茫然多一點還是生氣多一點。
他漫無目的地往外走,回憶他們來的路線。
正是下班的時間,路上到處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還有統一製服的學生、散步的老人。
這是一個極其發達的地方,若不是昨晚被李時月按著科普了一頓滄海巨變,他或許會認為這是入了仙境。
可這仙境他又不熟,也不知走了多遠,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更糟糕的是,好像要下雨了。
路上歸家的行人越來越多,慕容野抬頭看了眼發出光芒的東西,第一次感覺到了委屈。
他必須要承認的是,李時月在他心裏的地位不一樣。
他給了這個女人太多的特殊對待。
雖然有一些連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比如允許她在自己身邊睡著,比如聽她的話。
或許這是李時月口中經常掛著的……喜歡?
好怪異的詞彙。
時月也急啊,按博物館工作人員的指路,他應該是找不到她往外走了。
錦城這麼大,他一個熟悉的地方都沒有!
會不會被人騙色啊?
嘶……小可憐。
她急著找人,包裏的電話卻不停地響。
不用看就知道,這麼沒臉沒皮的肯定是時父。
“轟隆……”
遠處的雲層翻滾著白龍,大風卷得樹葉不停地盤旋飛舞。
時月茫然四顧,這麼大的城市,上哪找一個渺小的人?
要不報警?
可是報警怎麼說……慕容野可是沒身份的黑戶。
雨,終於還是下了。
路上的行人愈來愈少,大雨衝刷著塵埃,令視線更加清晰。
就在時月覺得沒希望準備報警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雨簾裏一個高瘦的背影。
他的長發實在惹眼,今早出門時,時月特意用小發圈給紮了起來。
現在淋了雨,貼在寬闊的背上。
“慕容野!”
慕容野回頭,兩隻落湯雞在路人好奇地眼神中,對視了一眼。
時月撥開臉上的濕發,踩著高跟衝上去。
“你真能跑啊!”
慕容野低頭,還沒說話先挨了她好幾下。
“你就不能等等我呀!”
“我都要嚇死了!”
“你又不知道路,一個人也敢亂跑?就不怕被拐走啊?”
時月瞪眼,肌膚白得通透,小臉隻有巴掌大,淋了雨顯得是那麼楚楚可憐。
“你先不要我的。”慕容野低聲說了句,
時月沒聽清∶“你說什麼?”
慕容野心裏那點委屈又跑了出來,撓得他的情緒上下起伏∶“我找不到你。”
時月被他吼得一愣,二人隔著大雨對視。
慕容野說完就後悔了。
多大事,不要就不要唄,他還能活不下去?
丟人。
就在他懊惱的時候,忽然被李時月狠狠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