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躊躇和遲疑。
“臣……謹遵太後懿旨。”
天下江山和心愛之人,宋祁原以為隻能擇一。
正如家與國,自他讀書之時,便立下了舍家為國的念頭。
可唯有遇見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的時候,才幡然醒悟,為何曆史輪回上 ,家國總難兩全。
如今這個選擇,家與國都能全了,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到時候魏長寧入了宋府,也可以繼續和他一起守著天下江山。
隻是換了一個更好的身份罷了。
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不,這不是最好的結局。
宋祁在心裏輕輕對自己說,即便如何勸說自己這是最好的結局,他心裏也十分清楚的知道。
這並非魏長寧所願。
“至於那個魏子明,大人不必擔心。”溫太妃眼中閃過一絲暗光,她神情淡淡,彷佛穩操勝券一般。
宋祁眼中流光閃過,官場上沉浮上下,自然明白溫太妃這句話的意思。
於是他輕笑一聲,拂袖稱是。
“如此,臣便告退了。”
那是宋祁第一次做這等事情。
自此,他明白光風霽月的宋太傅終究擔不上一襲純淨白衣。
他不敢再正視魏長寧的眼睛,他怕黑暗與齷齪都在她的眼睛裏現行。
一晃已過數年,魏子明的死並沒有在魏國皇宮掀起多大波瀾。
不過是一個奴仆罷了。
起初宋祁也是這般想。
他願意如春日微風,冬日霜雪長久的守候在魏長寧的身邊。
直到那日杏花微雨,魏長寧笑吟吟地牽了一個玉麵公子下馬。
“你可願入我關雎宮?”
素日不飲酒的他那日硬是喝了許多盞酒,他突然清晰而準確的認識到,即便是趕走千百個魏子明,他也是得不到魏長寧的。
這位驚才絕豔的澄明公子據說是與他有幾分相似。
宋祁自嘲地笑了兩聲,若真是如此便好了,若真是如此他又怎會平添煩惱。
家國之間,他終歸選了國。
“阿寧,你真要去李國和親?”
彼時的魏長寧正在獵場縱馬,她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為這所謂的和親而煩擾。
說來宋祁也有好些年未曾看見魏長寧馬上風姿,如今乍然見了,卻也還是霎那心動。
“如今這局麵不是宋大人想見的嗎?”←思←兔←網←
她不再親親熱熱地跟著她身後呼喚他一聲“宋太傅”也不會突然竄出來高聲喊上一句“宋祁”,這一聲“宋大人”卻是硬生生隔斷了他們的距離。
也將宋祁心中所想一並斷了去。
“兵權我都交了,從此孑然一身去了李國,這不是魏國想看見的嗎”
魏長寧攤攤手,她想的倒是十分灑脫,還寬慰似的拍了拍宋祁的肩膀。
“我知曉你的苦心,子淵身邊有你輔佐,我很是放心。”
“宋太傅,魏國江山可就交給你了。”
肩頭被輕輕拍了拍,聽著魏長寧輕快的口哨聲,宋祁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也突然輕鬆了起來。
對啊,他有天下江山要守護。
他從未忘記自己的初心,也必將達成自己所願。
“若我事了拂衣去,還望殿下能與我再共飲一杯。”
魏長寧舉了舉腰間垮著的小酒壺,頗為瀟灑地敬了他一杯。
“那我就提前敬一杯‘深藏身與名’的宋大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出自李白的《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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