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幹什麼了?”張簡問。
“他去渡個地縛靈,大佬不放心,讓我也去幫忙看著一點。”胡歡說:“還好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兒,隻是那鬼不記得自己已死,所以才遺留人間的。”
“哦。”張簡點點頭,說道:“他進步很快,上次拍給我看的符籙,已經畫得有模有樣了。”羽曦犢+。
張簡隨口一誇,也沒太在意這件事,倒是胡歡自己說完,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張簡的眼神變得有些難過。
他一瞬間很想問張簡,當年上輩子他滯留人間的時候,是不是也跟那隻鬼一樣,渾渾噩噩找不到出路,隻能被迫守在那一畝三分地消磨神智。
但這個念頭隻出現了一瞬,就被他自己按捺住了,還是沒問。
——或許就像同族長輩們說得那樣,他確實是個不懂事的小狐狸崽子,但這幾年跟在張簡身邊,他也漸漸明白了許多東西。
誠然,他自己依舊會為了錯過的上輩子而可惜,但總看著背後也不是件好事,若他過於執念於上輩子的遺憾,隻會讓這輩子的張簡不自在。
他最開始不能完全理解為什麼張簡那麼排斥上輩子,後來才慢慢明白——除了上輩子的經曆確實不怎麼良好之外,張簡也是太喜歡自己了,以至於不想把他的感情分給虛無縹緲的上輩子。
所以相比起去戳開張簡不想回憶的傷口,還不如問問他在外麵是怎麼想自己的。
“我要檢查一下。”胡歡從他的背後繞到前麵來,湊到他脖頸處嗅了嗅,小聲說:“上次你就背著我偷摸流浪狗了——你有前科。”
張簡冤枉死了,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四下看了看,緊張道:“那是我走在路上褲腿被它蹭了一下,又不是故意的——胡歡!”
還不等張小天師把這碰瓷的狐狸崽子從身上扒下去,他就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壓抑地驚呼聲。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胡歡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人的行為被人圍觀了,心裏一急,就想回頭看看情況。
“哎呀,他們沒看你。”胡歡捧住他的臉,湊上去親了親他,小聲說:“她們追那個小明星呢,看不見咱們。”
還不等張簡說什麼,胡歡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拉著張簡往旁邊走了幾步,躲在一個兩米多粗的柱子後頭,摟著張簡的脖子往他身上蹭。
他親得毫無章法,跟小狗崽子舔人沒什麼兩樣,要不是這是在機場大廳,張簡甚至覺得自己能看見他飛速搖晃的尾巴。
“我可想死你了。”胡歡說。
“……我們才分開半個月。”張簡實事求是地說。
半個月前,龍虎山那邊有個外差需要張簡出一下,要說多危險也沒有,隻是麻煩一點,陸陸續續弄了一周多才收尾。而胡歡這次要回來補直播時長,於是才沒跟著他去外麵瞎跑。
“小釗哥教我的,說談戀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胡歡把張簡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個遍,心滿意足地摟著他撒嬌道:“唔,沒有奇怪的味道,很棒——獎勵你摸我一下。”
在這種公共場合,胡歡顯然不能就地變成狐狸打個滾。於是張簡伸出手,五指插入他柔軟的發絲裏,輕輕在他後腦撓了兩下,順手揉了一把他的頭。
“回去再好好摸你。”張簡說:“你不是還說這半個月都沒人給梳毛麼。”
“對呀,所以我天天等你。”胡歡說著湊近張簡耳邊,小聲說:“而且最近天氣換季,我也換毛了哦,肚子上長了一層很軟的絨毛,手感超級好。”
張簡猛然一噎,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耳朵上忽然蔓上一層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