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們也全都走了,早在十二月就去了德國。

她們這一趟是回來祭拜紀雲芙,送兩束花,上一柱香,給紀雲芙掃掃墓。

墓園在山上,環境清新,地方寬廣,冷冷清清的。

紀雲芙的墓碑前幹淨,擺著一大堆東西,時常有人過來紀念她。

江緒默不作聲蹲著,放下東西,到處擦擦。

大醫生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許久才說:“你囑托的那些事我都辦好了,以後別再那麼操心。”

“我要走了,以後不能常來看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

葉昔言陪同著,把自個兒買的花放下。

江緒拉拉這人的手,溫聲說:“這是我女朋友,葉昔言,給你介紹一下。”

葉昔言挺配合,咧嘴笑笑,張口就喊:“媽。”

江緒眉眼柔和,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你滿不滿意,反正我挺喜歡的。”

葉昔言不自在地抬手摸摸鼻頭,握緊江緒的手。

江緒說:“大家都覺得般配,我倆合適。”

上墳不到半個小時,燒完香,過後就沒什麼要做的了,山上的風大,都是冬天了,迎麵吹著還怪冷的,待久了受不住。

兩人依偎著下山,在彎曲的小道上慢慢前行,越來越遠。

二月初,南城的所有事宜都處理完畢,醫院,公司,工作室……一切都穩妥了。

江緒訂好了機票,做了行程規劃,葉昔言則負責聯係家裏人,將德國那邊都安排齊全。她們過去以後還是住在一起,仍是同居。

葉家人對她們的計劃睜一眼閉一眼,不支持不幹涉,都由著了。

也不能阻止咋地,還能怎麼辦。

出發的前一晚,葉昔言忙前忙後,生怕遺漏了什麼,難得心細一回。她在電視機櫃上翻出了一份快遞,但記不得自己哪個時候收過這個,便問江緒:“你收的?”

江緒頭也不抬,“今天下午送過來的,好像是自駕遊活動主辦方那邊寄的。”

是上次公益活動的周邊,一些小玩意兒和卡片。

葉昔言拆開瞅了瞅,在那堆周邊卡片中找出了一張特殊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正麵是江緒的照片,兩人第一次出任務,葉昔言給江緒拍的單人照,沒能發表出去的那張。

卡片上有兩排字,葉昔言瞥了眼,然後遞給江緒。

江緒下意識接過,低頭看了看。

明信片上寫著——

「自由在一萬公裏路上野蠻生長」

「我熱愛歲月,祖國與河山,以及你」

番外一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 大大小小都有,但一切都順遂,整體還算平靜。

日子清閑, 一天天地過, 稀裏糊塗就沒了。

德國的大環境與國內差別極大,風俗截然不同, 生活習性也是, 寬廣的森林,各式各樣的建築,形形色色的人……那邊氣溫低, 大體與國內的東北地區相近,同一時間比南城要冷上不少。

二月是降雪集中的時期,放眼望去到處都白茫茫一片, 屋頂、樹梢、地上, 哪哪兒都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雪。這個時期較冷,極端天氣可低達零下10℃甚至更低,凜冽的寒風一陣陣, 吹得人難受, 出門就忍不住縮脖子。

不過葉昔言和江緒都是長期在這邊待過的,來了也不會不適應,感覺還好, 勉強湊合。

到了德國還是要倒時差, 改改作息,剛開始那幾天會不太習慣。

她倆住的地方離老兩口那兒將近二十分鍾車程, 不算太遠, 過去一趟還是方便。到德國的第一天,葉昔言領著江緒上門, 還提了一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