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那個假崇王表情一僵,一滴冷汗從他額頭低落。站在一旁的蘇太後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滿含警告。

假崇王緊張的吞了口唾沫,立刻矢口否認道:“大膽!本王乃真龍血脈,你容你在這含血噴人!”

突然,長劍出鞘,邵元拓持劍抵在那老婦的脖子上,冷臉看著那個假崇王。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還不過一喘熄的功夫,劍鋒已經碰觸到老婦的肌膚,絲絲鮮血即刻就滲了出來。

那假崇王貪圖榮華富貴,幫著蘇氏假扮皇子是可恨,但好歹還有幾分人情味,一聲‘娘’脫口而出,朝著那老夫人就撲了過去。

邵元拓收了手中長劍,現在情況已經很明朗了!

李秉文沉著臉,冷聲命令道:“來人,蘇氏偽造聖旨,禍亂朝綱,迫害陛下,其罪當誅!來人,將蘇氏一幹人等拿下!”

幾個士兵上前,立刻就將蘇太後和蘇貴妃製服。

“都給我停下!”

這時,蘇太後養在身邊的兩個太監發揮了作用。扶柳抓住被捆住雙手的皇後和沈妙妙作為人質,另一邊,齊彬也揪著李晉的衣領子,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嚨。

“給我們準備一輛馬車,待到我出了城,自會放過他。若你們敢追,那他們就會身首異處。”

眾人不敢輕舉妄動,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蘇太後慌了,扯著嗓子衝齊彬喊道:“齊彬,快救哀家,哀家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若非你要皇位,我怎會答應用假的崇王做賭!”

原來,蘇太後早就知道齊彬的打算。即便如此,還是為此以身犯險,隻為給齊彬鋪路。

這份深情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做到的,可蘇太後她看錯了人。

齊彬冷哼:“那也是你自作自受,誰讓你愛上我了呢?”

說罷,齊彬又轉頭看向扶柳,吩咐道:“帶著人走!”

豈料,當齊彬經過他們身邊時,扶柳立刻抓住齊彬的手,沈妙妙順勢將李晉一拉,立即大喊道:“邵元拓,就是現在!”

聲音落地,邵元拓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長劍出鞘,一刀戳穿齊彬胸膛。

齊彬重重朝後倒去,大口大口的鮮血往外嘔。他沒辦法說話,但眼睛卻狠狠的等著扶柳,似乎沒想扶柳會如此。

扶柳笑道:“齊大人,奴其實從來都沒有背叛公主殿下。”

良久,齊彬的眼中失去光彩,陷入一片死寂。他沒有想到,策劃這一切的並非是李秉文,亦或是邵元拓,而是沈妙妙。

他從未把沈妙妙放在眼中,以為她不過是依附兩人的弱女子。結果,她才是那個最大的變數。

他輸了,輸給了自己的蠢。

襄黎國在經曆一次宮變後,皇帝李晉的身體越來越差,最終在三日後駕崩,將皇位傳給了太子李秉文。

李秉文登基後,封生母劉氏為皇太後,其妹沈妙妙為長公主,功臣邵元拓為護國公。剩下有功之人,如楚恒,王景言,李筱,甚至是蕭屠,張雲菱,都論功行賞。

參與宮變的那些謀逆之臣,多數被斬首示眾,其他人責備流放。永安伯楚梟雖然和蘇氏勾結,但未參與謀逆之事,又因楚家這次懸崖勒馬,楚恒當眾揭穿假崇王身份立下大功,功過相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楚家眾人幸免於難,楚梟和發妻蘇氏被流放邊關。這也是法外開恩,皇帝仁慈了。

幾月後,楚恒襲爵,所讓成了永安伯夫人。沈妙妙被請到府上吃席,再見蘇蓉時,她氣色好了不少,人也愈發漂亮了。

“最近恒哥哥待我不錯,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聽我的,可是給足了我體麵。”蘇蓉說的開心,整個人都神采奕奕。

沈妙妙笑道:“若是換做上輩子的我,真是做夢道想不到,你我會有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話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