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去請太醫!”
“站住。”
李秉文剛準備出去,又被李晉喚住。
“朕自個的身子自個清楚,太醫來了也束手無策。這些,都是那個齊彬害的!”
說著說著,李晉自嘲笑道:“朕這皇帝做的真是可笑,打那齊彬得太後寵愛後,我就得了病,太醫也隻能緩解不能根治。最近我才知曉,都是那齊彬搞的鬼!”
突然,李晉的表情有些可怕,他激動的抓住李秉文的肩膀,雙眼圓瞪。
“兒啊,你可要小心那個齊彬,那個齊彬是前朝萬氏後人,他藏在太後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毀了李家,毀了沈家!”
聽了這話,不光是李秉文驚了,沈妙妙也驚訝的合不攏嘴!
“他是,萬氏後人!”
是了,若說誰最恨沈李兩家,便隻有萬氏後人。若不是他們兩家,稱帝的就算不是萬皇後,也該是他們萬家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之前她還想不通,齊彬一個沒什麼身世背景的人,哪來的野心要當皇帝。
原來,他是萬家人。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李晉剛說完話,突然僵住了表情,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陛下!”
“父皇!”
“快!快叫太醫!”
禦書房內亂作一團。
李晉被送回了寢宮,太醫說是急火攻心,又加上身上有頑疾才會導致暈厥。索性沒有性命危險,需要湯藥吊著。但也僅是吊著一口氣,給皇上的時間不多了。
這件事並沒有張揚出去,李晉就這麼死扛著來到禦書房,就是不想讓齊彬和蘇氏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不然,他們定會提前謀劃。
離開時,李秉文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和沈妙妙不同,李晉對他可謂是傾盡心血,寄予厚望,他們兩人的父子關係比旁的皇子更要深厚。
一路上,李秉文都沉默寡言,看上去很平靜,但他緊握成拳的雙手卻暴露了他此刻隱忍的心情。
沈妙妙想要上前安慰,這廂剛加快步子,那廂就被邵元拓拉住了手。
“別去。”
沈妙妙抿唇不語,步子也慢了下來。是了,她就算過去安慰也無濟於事。她並非李晉親生女兒,對待他的感情不如李秉文深厚。
這刀沒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她自以為是的安慰可能起不到作用,還會反複觸碰他的傷口。
邵元拓緊緊拉著沈妙妙的手,十指相扣,越握越用力,似乎是用這種方式給她力量。好像在說,別怕,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沈妙妙感受著那隻大手帶給她的溫度,心中稍安了不少。其實這輩子,若是沒有邵元拓在,她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與其是說她在奮力掙紮努力改變,不如說她是努力去追邵元拓的身影。他是她的奔頭,她是他的希望。
走至宮門口,李秉文扯了抹艱難的笑容,道:“妹妹,我還有事,過些日子再去看你。”
看著李秉文在強顏歡笑,沈妙妙的心裏頭很不是滋味。但她不能戳破,那是李秉文最後一層窗戶紙。她也隻能同樣強顏歡笑,幹巴巴的道了句:“路上小心。”
李秉文走後,邵元拓扶著沈妙妙上了馬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良久沈妙妙才開口問道:“你不是出城了麼,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見沈妙妙的心情有所好轉,邵元拓鬆了一口氣。
“昨天傍晚,我接到楚恒給我的消息,說你會有危險。所以我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聽了這話,沈妙妙不知是該氣還是該誇。
“你傻了麼,就不怕是個圈套?楚恒會不會這樣做暫且不說,若是那信是偽造的呢?不是楚恒所寫,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