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陸行雲,大概是怎樣的處境。
他也曾像淩婉清,等待某個永遠得不到回應的回應。那時的他,單純得付諸所有情感,不含半點虛偽、憤怒和責備,隻是默默地等待。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永遠不會像淩婉清這樣,用身份和任何東西去占據至高點,然後要求原諒、尊重和愛。
對這種斬不斷理還亂的親情,似沒辦法完全拒絕,但,更沒辦法接受。
他也覺得自己遭遇不公。
但又無可奈何。
江昕芸忽然想起,陸行雲憑借片麵的所見所聞,就成功送她回家的事。那麼聰明的少年,卻心甘情願待在孤兒院,做一個漂亮孤兒。
他不是不能回家,而是根本不想回家,又或者說,他根本沒家。
如果那時她沒出現,就那樣任他放縱,後來會怎樣呢?
江昕芸突然不敢想,鼻子一酸,突然用力抱住他,安撫地輕拍他背心。
見小姑娘神情低落,陸行雲開始後悔同意她看,輕歎:“你別擔心。”
江昕芸表情一頓,聲音微啞:“……什麼?”
陸行雲聲音輕緩:“她已經不像當年,更有錢,以前能做到的事,現在隻會更容易。也沒任何約束,自己就是主人,不用為了討好男人,而選擇父親節,會擁有一個足月健康的小孩。”
“我才沒擔心她。”江昕芸感覺眼淚快滾出眼眶,把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沉悶,“我隻關心你,隻關心你一個人。”
小姑娘這話,讓陸行雲很滿足,忍不住用下巴輕蹭她頭頂,而後輕吻。
“嗯,謝謝阿芸。”
也許,淩婉清還在等待陸行雲的回複。
但,江昕芸不會對她有任何一點同情。
那個年少追逐夢想的淩婉清,不知何時,開始渴望名利,逐漸魔怔,因為一己之私,不折手段地將所有欲孽強加於陸行雲。
從剛有生命特征,就開始背負醜惡欲望和人性泯滅的罪果,然後一點點緩慢生長、被迫出生、憋屈長大,然後逃離牢籠。
淩婉清終於功成名就,也終於想起,她有個被辜負的孩子。
可那個孩子長大成人,根本不需要她。
她所有的罪惡和虧欠,終會在某一天,得到相應的懲罰。
所有的事,都有因果,也有輪回。
所以,走過捷徑,日後獨有避不開的獨木橋。
相反,淌過苦難,世界也會溫柔以待。
因為看了淩婉清的消息,江昕芸鬱悶一整天,直到晚上都還沒緩過神。
陸行雲看著癱在沙發床,雙目無神望著窗外,像灘爛泥的小姑娘,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沉思了會,撈起手機,離開臥室,打了個電話。
五分鍾後,再回來,直接拖出行李箱,打開衣櫃,開始裝衣服。
等陸行雲裝滿,拉上拉鏈,江昕芸才回神,目光從夜空的月亮挪到他和行李箱上,不解:“你幹嘛呀?”
“走,”陸行雲走過來,拉她起來,“帶你去玩。”
江昕芸一愣:“……?”
這大半夜的,粉絲加起一個多億的他們,能去哪玩?
半小時後,江昕芸坐在小型私人飛機中,神情有些茫然。
空間小且封閉,但應有盡有,前麵是長沙發和酒櫃,後麵是臥室,浴室和洗手間都有,除了床小,沒任何問題。
江昕芸一直覺得自己不缺錢,但好像從沒坐過私人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