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雜書上看到這種土質種葡萄是很適合的,想著這邊的大片地一直荒著,現在要是用來種葡萄以後也算是有個進項。”
聽了楊雲清的話,管家倒也沒有懷疑,因著自家少爺書房裏一直有不少雜書,平時老爺也沒禁著少爺看,所以少爺現在知道這些也不足為怪。
“好,果然還是讀書人懂得多。少爺你就放心,這些交給我安排就行了”。
“行,不過海伯你也不必安排別人了,直接把這些交給這邊的佃戶吧,然後跟他們說工錢就從今年交上的租子裏抵扣,這樣也省的再找人了。”
聽了楊雲清的提議,管家想了想,覺得也的確可以,就說:“這樣也行,我一會交代下去。”
“等一下,海伯你到時候要和他們定一個契書,來幫忙種的人一天四十文,這樣年底減租子的時候也有個依據,最後租子抵扣完了就直接發工錢。”
其實楊雲清他這樣說其實也是為了安到時候來幫忙種葡萄的佃戶的心,因為很多地方主家雖然將地租給佃戶,每年也收租子了,但是還是依舊要求佃戶幫他們免費的幹很多事,而佃戶也不敢拒絕,生怕拒絕了以後正在種的地就被主家收了回去。
而且楊雲清也還擔心佃戶以為是強製勞動不付工錢會對種葡萄不盡心。
“少爺想的也是周到。”管家隻覺得十分欣慰,絲毫沒有覺得一個九歲的孩子能考慮到這些會有點不可思議。
此時跟在楊雲清後麵的佃戶臉色則是按捺不住的喜色。一天四十文,而且還就是幫忙種葡萄而已。閑的時候,他們這些人裏麵有些壯漢在縣城裏的碼頭幫忙,一天從早到晚不休息,累死累活的也不過是七八十文而已,還不一定能接到活。現在這個少爺說的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了。而且現在種完葡萄,以後還要侍候,給它捉蟲,到了收的時候也要人,這樣幹下來,說不定他們年底的租子就直接免了。
“這位老人家你叫什麼?”楊雲清對佃戶說。不過說完他就覺得不妥了,因為他剛剛才想到古代農人常年在外麵風吹日曬,一般麵相都比較顯老,這個佃戶應該不算是老人家。
但是這個佃戶顯然沒有在意楊雲清的稱呼問題,他激動地說:“小人叫張樹根,大家都直接喊我根子。”
“行。你剛剛也聽到了,這裏要種葡萄,想請你們來幫忙,工錢按一天四十文來算,用年底交的租子抵扣,租子扣完就直接給你們發工錢,而且還簽契書,這樣你們也能有個保證。”
“不用簽,我們肯定相信您。”張樹根一臉感激地說。
“契書還是要簽的,這樣到時候也好算錢。”楊雲清看著這個佃戶一臉感激的模樣,內心其實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在他眼裏這其實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佃戶們給他幹活,他給佃戶們工錢,雙方是雇傭關係,佃戶根本不需要對他如此感激。楊雲清顯然不太了解這些佃戶的情況。
一般來說還算是有點銀錢的村民基本都會有自己的地,一輩子除了娶媳婦蓋房子,剩下的銀錢都會攢著買地,而來當佃農的,都是真的窮的連自己的地都沒有的人,他們一年到頭都是指著向主家租的地過活。而且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都是不識字的,除了種地,他們就算是到縣城裏謀出路都找不到,而那些賣力氣的活一般時候也輪不到他們,畢竟縣城裏也有窮人。所以現在楊雲清提出讓他們幫忙種葡萄,而且一天還有四十文,可以說是在做善事了。
“多謝少爺,那現在需要小人去叫其他人過來嗎?”張樹根小心的問。
“行,去叫吧。”
得了楊雲清的準話,張樹根是一臉喜悅的衝著那邊正在耕種的人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