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目露迷茫悵然,望向遠方天際,一動不動,猶如一座雕像。

蒼冥盯著那身影看了半晌,才被張闌鈺扯著衣袖驚回了神。

張闌鈺眼神極好,渾身上下躥出來的震驚還沒退去,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張嘴就是一聲“老天爺”的驚呼。

“阿冥,我看著那人怎麼那麼像是你們前任教主啊?”

陳叔也在極度的震驚裏回過了神,頓時老淚縱橫,仰起頭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哽咽著說不出話。

蒼冥看起來很平靜,緩緩走到宮殿下,抬頭對著上麵的人叫了一聲:“教主醒了?”

前任教主席菱樂從惆悵中回神,低下頭一看,嘴裏不由發出“謔”的一聲,然後縱身跳了下來。

她的身形和動作都十分利落,落地也不是那種輕飄飄的仙氣,而是帶著滿滿的殺伐。

席菱樂直接降落到蒼冥麵前,揪住麵前人的衣領憤懣道:“你怎麼不好好把我入土為安?我現在詐屍了,剛剛嚇到了咱們聖教裏的小丫頭,這可怎麼辦?還得重新埋回去!”

蒼冥什麼都沒說,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前任教主。

跟在他後麵的張闌鈺本來以為會看到兩位親人間重逢的感人畫麵,誰知猝不及防畫風突變,高貴優雅不失瀟灑的美麗前教主,瞬間渾身充滿了悍匪氣息。

於是,他目瞪口呆看著那位前任教主揪住他家阿冥的衣服,憂傷地碎碎念,什麼“你為什麼不埋的好一點”、“要是當年埋結實點我也不會詐屍”什麼的。

張闌鈺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上前拉開了席菱樂揪住蒼冥衣服的手,把兩人隔開了一些距離。

接著,張闌鈺麵帶微笑看向席菱樂:“前輩您好,在下是阿冥的夫君,他的事情都是我做主的,您有什麼不滿可以和我說,我辦事一定能讓您滿意。”

席菱樂呆呆地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然後視線落在張闌鈺的臉上,看著他的嘴巴張張合合,說出一串順溜的話,呆住。

一直到終於哽咽完的陳叔走上前,恭敬地叫了一聲“教主”,席菱樂才眨眨眼回了神。

“哦。”席菱樂半晌後就發出了一個音。

張闌鈺其實是很緊張的,畢竟他知道,席菱樂對於他家阿冥來說,不僅僅是救命恩人,兩人之間還有那麼些類似母子的親情。

如果他能得到席菱樂的認可,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他是男的,不僅如此,阿冥身為堂堂天聖教教主,還下嫁給他,不知道席菱樂會不會覺得丟了聖教的麵子,不承認這門親事呢?

席菱樂臉上這個時候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平靜的與剛才仿若兩人,她看向蒼冥,征求問道:“小冥兒真的成親了?”

蒼冥點頭。

席菱樂拍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道:“不錯,成家立業,你現在可算是兩全其美了。”

張闌鈺正東想西想、胡思亂想,猛然聽見這麼一句,忽地抬起頭,看見了席菱樂臉上毫不掩飾做作的喜悅的笑,明顯是為了蒼冥真心高興,頓覺這位教主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之前聽阿冥說,天聖教教主都是驚才絕豔與世俗人不同,他根本沒那麼大的感覺,隻想著自家阿冥才是最好的。

如今百聞不如一見,天聖教曆任教主果真是不同凡響。

張闌鈺笑得燦爛極了,還帶著壓抑不住的感動:“前輩……”

席菱樂抬手打斷了他:“什麼前輩,叫我娘。”

張闌鈺臉上的笑容一僵,不過立刻反應過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娘。

席菱樂十分滿意,然後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蒼冥,當年她的心願便是聽自己親自教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