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的劍柄格外精致,上麵雕刻著繁複美麗的花紋,被握在一直修長好看的手中。
鮮血從短劍刺入的地方訕訕流出。
邵風元順著劍柄,順著那隻手,一點點往上移動,繡著暗紋的低調奢華衣袖覆蓋在那膚色瑩白的手腕上,透過遮蓋的柔軟布料,隱約露出肌肉流暢的小臂……
最後,邵風元的視線停留在了對方的臉上。
“你……”
蒼冥麵無表情,眼睫微垂,眸色冰冷,顯得格外冷漠無情。
像是冰雪覆蓋的山巔上,從岩石中生長出來的雪鬆,仿佛億萬年的歲月也無法撼動它,永永遠遠的展露著自己的風姿,俯視著下方深不見底的懸崖深淵。
那樣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邵風元完全沒有料到,蒼冥竟然敢殺自己。
難道他忘了,他在娘麵前立的誓?
他竟敢違背自己的誓言?
蒼冥像是看出邵風元心中所想,終於動了動眼皮,輕飄飄地瞥了對方一眼:“放心,我不會殺你。”
蒼冥那一劍刺得並不深,不過上麵塗抹了特殊的藥,藥隨著傷口擴散,讓邵風元整個人動彈不得。
蒼冥抬手,把手指在鋒利的利刃上一抹,一顆顆血珠爭先恐後地湧出來,空氣中瞬間彌漫了清淡的草木香氣。
剛才不知飛到哪裏的彩蝶此刻突然出現,繞著蒼冥飛來飛去,仿佛無聲催促著什麼,就連那翅膀扇動的樣子都急躁了不少。
蒼冥沒管飛舞的彩蝶,彈指把一滴血飛到邵風元的傷口處。
沒過多久,邵風元隻覺得心髒鑽心的疼,仿佛被伸著尖銳的東西挑動,硬生生把心髒裏的血管給挑撥拔/出。
邵風元疼得倒在了地上,疼的他想大聲嚎叫,然而聲音卻無力發出。
隻見邵風元胸口傷口的位置鑽出了一隻小蟲,纖細如同頭發絲一樣的八條腿從傷口擠出來,撐開傷口的空間,身體一點點擠了出來。
那是一隻鮮紅如同一粒紅寶石、大小與綠豆差不多的蟲子,薄如蟬翼的翅膀接觸到空氣舒展開來。
它貪婪地吸允傷口處屬於蒼冥的鮮血,很快,便吞食的一幹二淨。
然而這點兒血量完全不能滿足它。
它扇動翅膀飛起來,靈敏的嗅覺讓它衝著蒼冥的方向飛速飛過來。
這是傀儡蠱的母蟲,隻要有它在,就能源源不斷製造傀儡蠱,且能控製它們。
蒼冥看著閃電一樣射來的母蟲,完全不怵。
母蟲朝著讓它瘋狂、讓它沉迷的味道衝過去,卻不想一頭撞進了粘稠的液體裏,它正要掙紮著逃出來,卻發現周圍迅速凝固,完全禁錮了它的身體。
蒼冥捏著一塊琥珀一樣的東西,小小的母蟲正好被困在正中央。
紅寶石一樣的身體、纖長的八條腿、蟬翼一般的雙翅,分毫畢現地隔著琥珀展露出來,仿佛最完美的藝術品。
這琥珀一樣的東西也是蒼冥從禁地裏帶出來的,是專門用來抓母蟲的。
迅速解決了母蟲,蒼冥低頭看向地上狼狽不堪的邵風元,琢磨著怎麼處置他。
其他掌門人見蒼冥眨眼間控製住邵風元,紛紛上前。
“此子心性殘暴,殺人如麻,不可輕易放過。”
“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必須償命。”
你一言我一語,話語裏皆是要殺了邵風元的意思。
蒼冥答應過上任教主,如果邵風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讓他饒了邵風元一命。
這在蒼冥看來,完全不是慈悲,畢竟有時候活著可是比死了痛苦。
畢竟,死人什麼都感知不到。
蒼冥正想著處置邵風元的方法,忽聞一陣花香被風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