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空洞麻木的眸子,再一次發出了光彩,仿佛漆黑的夜裏滲透出來的星光,美麗而迷人。
第一次,他給了兄長回應。
“甜。”
他的聲音輕不可聞,但是兄長卻聽到了。
他震驚到不可▃
兄長撲上去想要抱住蒼冥的身體,卻又害怕弄疼了他。
自小便心性堅韌成熟的他,看著蒼冥竟是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蒼冥驚醒了,迷茫的眼睛看著褐色的藥浴水麵,仿佛還未從夢境中回過神。
過了會兒,他才驚覺身邊有其他氣息,猛地扭過頭來。
一張哭得稀裏嘩啦的臉猝不及防闖入他的視線之中,蒼冥立即就呆住了。
半晌,才發出聲音:“哥哥,你怎麼了?”
兄長還在哭,摸了一把眼淚,突然意識到什麼,一邊哭卻又一邊帶著驚喜的笑,聲音都是哽咽的:“你剛才叫我……嗝、叫我什麼?”
“哥哥。”蒼冥語調毫無起伏地重複。
兄長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蒼冥仿佛受到了驚嚇,一邊從浴桶裏爬出來,一邊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兄長怕他摔著,連忙上前把人抱出來,哭的鼻涕都快出來:“我沒事,我高興。”
他又哭又笑的模樣,硬是把一張俊美的臉帶出了滑稽的效果。
不過,他還沒忘蒼冥身上的傷,皺著眉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蒼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是宗主。”
兄長眉間的褶痕擠得更深了:“什麼?”
他盯著蒼冥的頭頂,沒有問他為什麼叫自己的爹為“宗主”,他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猜測著爹可能不喜歡蒼冥這個孩子。
但是,再不喜也不能對一個幼小的孩子下如此此毒手啊!
當天,兄長就跑到了宗主麵前質問對方。
隻是,從那天起,兄長接連數日都沒有再去看蒼冥。
蒼冥天生聰慧,且因著被傷害的太多,格外敏[gǎn],他能看到宗主仿若深淵魔窟的內心,那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類,血緣之於他也不過是能利用的東西,如果於他有利,他會毫不猶豫消耗掉。
蒼冥很擔心,兄長會不會觸怒了宗主,被懲罰了呢?
就在他打算冒險去找兄長的時候,兄長回來了,但是再見到的兄長變得不一樣了。
不過,蒼冥卻更高興兄長的平安無事。
便如此,日子仿佛從未改變過。
直到蒼冥十二歲那年,他能感受到宗主對他有若實質的殺意。
他明白,對方準備要取他的性命了。
蒼冥找到兄長,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一起離開神蠱宗。
兄長同意了。
蒼冥萬分欣喜,在靜悄悄的深夜,他換上女子的衣裙,前往約定地點等待兄長。
可是,那一夜,過了約定時間兄長卻沒有來。
蒼冥心中焦急不安,忐忑著猜想是不是兄長遇到了什麼麻煩。
他仿佛被困在滾燙熱水中的青蛙,煎熬地等待了一夜。
天邊放出亮光的時候,蒼冥終於等來了兄長。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