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要去哪裏？”
“去看孟棋。”溫衍隨口答道，像是並未發現門外離開的背影：“你去嗎？”
周看青的神色有些尷尬：“你去吧，我……我還有點事沒忙完。”
溫衍也沒勉強：“我晚上不回來吃了，他家的地址我發給你過，你要是想來就隨時過來。”
周看青含糊不清的應了聲，溫衍也沒有勉強，轉身便出了俱樂部。
孟棋的意思是想讓大家一起來吃頓飯，但他也知道周看青的脾氣，便隻讓溫衍早一點來，也好在晚上去陪周看青吃頓飯。
溫衍出了俱樂部的門，腳步在一旁的便利店前駐足。
聖誕已至，便利店內裝飾得五彩斑斕。
溫衍從來不是習慣客套禮節的人，所以對於麵前琳琅滿目的禮品也當真是讓他無從抉擇。
“選聖誕禮物？”便利店老板似看出了他的為難，貼心的介紹道：“這幾個都不錯，這條圍巾還有那個禮盒……”
溫衍的目光一一掃過禮盒，最後選擇了一個裏麵有幾樣兒童玩具的禮盒。
他又將目光落向一旁擺放飲品的貨架，思緒也在瞬間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之前——
那是對他來說最難灰暗的一段時光。
多年隊友退役，戰隊的壓力、無數期待的目光，都成為了肩上將他壓得喘不過氣的重擔。他第一次站在人生的交叉路口，看著兩條路的盡頭皆是黑暗的深沼。
甚至想過，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也會經常犯錯、讓人失望……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他也並不像所有人以為的那樣，可以將LGW撐起。
可就在那個時候。
他在這間便利店看到了新隊友滿目期待的買下一瓶飲料，偷偷假借著與他吵架的隊友的名義送給自己。
那時的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何時走入了自我否定的深潭，隔絕了自己與想要走進的人。
他也從不是一個人。
或許這條路總會有人退役離開，也會有新的人懷揣著夢想走進來。
隻是……
“那款飲料今天有第二瓶1元的活動！”老板歡歡喜喜的將禮盒包好，一回頭卻見溫衍站在了飲料選購的貨架邊：“我記得你之前總買兩瓶的！要不要……”
溫衍卻隻從貨架上取下了一瓶。
放在櫃台前。
老板正以為他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剛剛想重複時，抬眼卻看到了麵前人低垂的眉目。
他不知怎麼，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匆匆將兩樣東西結賬：“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溫衍接過東西，轉身走入漫天的風雪中。
……
俱樂部內。
俱樂部不記得是誰先帶起的風氣，這幾天大家閑暇時間都流行玩一款手遊，周看青正閑來無事捧著手遊下樓，就看到段聞崢坐在樓下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喲，怎麼自己在這？聖誕節這樣的節日，你竟然還一個人過，哎……”周看青一邊打著手遊，一邊幸災樂禍的走到他身邊坐下：“瀾瀾今天是不是也該回來了？幾點的飛機？”
段聞崢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側幸災樂禍的人：“Wind不是找孟棋了，你怎麼沒去？”
“……”周看青尷尬的低頭玩遊戲：“今天過節，遊戲有雙倍獎勵。”
段聞崢瞥向他手中的遊戲，忽然目光一亮。
“上局這隊友怎麼能這麼菜！哎，希望這局匹配到的隊友能給力一點。”周看青一邊打遊戲，一邊小聲嘀咕著：“你幹什麼聖誕還這？你不是也自己……還好意思說我……”
周看青小聲嘀咕著，卻忽然聽身邊的人說道：“今天雙倍。”
他疑惑的抬起頭，竟當真見段聞崢打開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