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以楠無奈道:“我得掙錢糊口。”
“我養你不行嗎?”
“不行。”丁以楠道,“你覺得這是健康的情侶關係嗎?”
霍執瀟沉默了一陣,表情煩躁地說道:“談戀愛好麻煩。”
“本來就是這樣。”丁以楠道,“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句,丁以楠翻身下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老實說,丁以楠也不確定霍執瀟會怎樣考慮兩人的關係。
或許就如霍執瀟所說,他覺得麻煩,不想再繼續下去,兩人就此一拍兩散。
畢竟按著霍執瀟那風流的性子,丁以楠也不知道兩人剛才睡過之後,霍執瀟還會不會對他有興趣。
如果真的就這樣結束……
那就算了吧,丁以楠心想,反正兩人也沒有正式在一起,甚至都談不上分手一說。
隻是……他還是覺得很煩躁。
簡單衝了衝身子之後,丁以楠精疲力盡地躺到了床上。
明明身體已經累到不行,他的大腦卻無論如何也清閑不下來,設想著未來的無數種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被人輕輕推開。
腳步聲由遠及近,霍執瀟掀開丁以楠的被子,在他身旁躺了下來。隻是躺下之後,他就一直拿背對著丁以楠,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
丁以楠立馬明白了霍執瀟的意▃
新工作算是徹底談妥了,但丁以楠麵前還橫著一道坎。想要盡快入職,那當然得盡快辭職才行。
回到家裏,丁以楠在網上查了許多在辭職當中遇到的扯皮的事。他至少做了一個多小時的準備,才給霍勳發去了一條消息。
【丁以楠:霍總,請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跟您談一下辭職的事。】
丁以楠從畢業以來就一直在玖山事務所工作,還從來沒有過辭職的經驗。他想象中這事應該不會簡單,結果果不其然,兩個小時後霍勳親自打來了電話。
“你想辭職?”霍勳問。
“是的,霍總。”
“原因呢?”
丁以楠已經想好了說辭,不卑不亢地回道:“現在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壓力很大,我想換個工作環境。”
“沒有輕鬆的工作,年輕人。”霍勳道,“除非你想去公園看大門。”
盡管隔著電話,霍勳並不在麵前,但來自年長者的權威仍舊壓得丁以楠喘不過氣來。
他不是沒考慮過直接把辭職信扔到霍勳的辦公桌上,拍拍屁股揚長而去。但良好的教養告訴他,他不能這麼不尊重同校的前輩,更何況霍勳還是霍執瀟的父親,他更得考慮周全。
“你還有幾天年假?”霍勳又道,“休完之後回來上班。”
霍勳的語氣顯然不想再多聊,給人一種“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的感覺。
丁以楠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他立馬搶回話語權,道:“霍總,我不是想休假,我是要辭職。”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再開口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你說說,你為什麼壓力很大。”霍勳道。
“加班太晚,出差太多。”丁以楠道,“還有一些工作我實在沒法完成。”
“比如?”
“給霍師安排相親。”
“這很難嗎?隻是安排吃個飯而已。”霍勳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搞定。”
丁以楠心裏清楚,霍勳應該是比較欣賞他的工作能力。畢竟霍執瀟換了那麼多個助理,也隻有他能堅持下來。
“安排吃飯很簡單,但我不想欺騙霍師。”丁以楠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自己給霍師安排相親,而不是讓我夾在中間難做人。”
談辭職同樣也是一種談判,丁以楠逐漸找到了感覺。
他當然不希望霍勳給霍執瀟安排相親,但他仍然這樣說,是因為他需要霍勳意識到這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以他們兩人的父子關係,霍勳絕對沒法促成任何親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把這事交給丁以楠。
丁以楠可以去做這件事,但必須偷偷摸摸,麵臨巨大的心理壓力。而這便成了他辭職的正當理由。
霍勳明顯聽懂了丁以楠的意思,沉默著沒有立即接話。不過以丁以楠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理解員工難處之後就會輕易讓步的好領導。
“那你就幹到這個月底。”霍勳緩緩開口道,“該做的工作還是做,反正你已經要離職,也不存在難做人一說。”
那還是得給霍執瀟安排相親,甚至還變成了用完就丟的棄子。
丁以楠沒有妥協,不慌不忙道:“我還有10天年假沒有休,算上周末,正好可以休到月底。”
在給霍勳發消息之前,丁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