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人微微頷首,握著拐杖屹立於舞台中央。輪椅被西裝男推走,蔣夜秋扶她站穩,也退到一側黑暗之中。
台上隻剩下老者,氣氛瞬間變得肅穆起來。
忽然,四周燈光再次亮起,老人已站穩,淡淡地掃視台下。良久,她才開口說話,語氣溫柔,毫無惡意:“在座各位好。首先非常感謝大家不辭千裏趕到這裏,參加這場晚宴,老朽不勝感激。”
台下安靜,無人發聲。
“長話短說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今天登台,我隻是想和錢佩蘭女士當麵對質。”趙女士看向錢佩蘭的方向:“我想問你,十五年前,你把我女兒弄到了哪裏?”
“你的女兒?”台下的錢佩蘭抬頭,緊緊盯著趙女士,她的印象裏並沒有這個老人,又何來人家的女兒一說。
“楊靜,那個叫莫學峯的老板的妻子。”趙女士看著台下平靜地說:“莫學峯受你的蠱惑,在一次爭執中失手殺了她,當時你也在場。你為了繼續利用莫學峯,便提議由你來處理屍體。之後,你利用殺人的事對莫學峯施壓,導致他最終精神崩潰自殺。這些,你應該還記得吧?”
“沒有的事。”錢佩蘭用力搖頭:“我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種本事,你一定是搞錯了。”
蔣夜秋在黑暗裏發問:“沒有?那你當年陷害我們的那輛運屍車,運的是什麼?不是屍體?你可是連屍體照片和證據鏈都清晰展示過的。”
等蔣夜秋問完,趙女士補充說:“莫學峯自殺前寫過一封遺書,很久之後才寄到我這裏。除了懺悔自己的罪行,他還提到了你,指證當年的屍體就是由你去處理的。他飽受良心的折磨,一直想讓小靜入土為安,但你始終不肯吐露藏屍位置,讓他抱憾自殺。這封遺書應該也算是一個間接證據。”
“沒有,他肯定是栽贓。”錢佩蘭拚命搖頭否定,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哼。”趙女士冷笑,似乎料定錢佩蘭會狡辯,便繼續暗示:“你來的時候被蒙著頭,可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我再提醒你一下,當年凶殺案的發生地就是這裏,現在這裏叫莫菜私宴,是個重新裝修過的會所。以前這裏叫莫公館,是莫學峯的度假別墅。”
“真的……不記得了。”錢佩蘭的心理素質的確過人,始終不鬆口。
“沒關係,會記起來的。”趙女士依然是氣定神閑地優雅,並不為眼前的人動氣。
錢佩蘭傲慢地補一句:“如果是強加的罪,我也沒辦法。”
“按理說,直接把你處理就是了,其實不需要講那麼多道理,”趙女士淡淡說:“但是人呢從來就不是獨活於世的,有親人、有朋友、有敵人、有陌生人……”
錢佩蘭蹙眉,預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