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
事實證明該有的,陵湛腦子裏都有。
陵湛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精神狀態萎靡。但突然有一天,他的精神恢複了些,臉上血色也回來了些,亦枝以為他是轉好了,正要覺得高興,卻發現他坐在床上,深黑的眼眸盯著自己看。
她還沒來得及表現出自己的欣喜,就發現陵湛底子換了個人。亦枝難以置信地看著陵湛,她往後退了一步:“薑竹桓?“薑竹桓收回自己的視線,他微低下頭,伸展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試自己對身體的控製度。離殊蹦蹦跳跳地捧著一束黃花小跑進來,他看到陵湛樣子奇奇怪怪,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一向不看重陵湛,也沒管他,隻是舉著花送給亦枝。
薑竹桓突然開了口,道:“他就是那隻小龍?”
離殊不理他,滿心期待地等著亦枝的誇獎,亦枝慢慢接過花,把離殊護在身後。
“你活著,我沒必要對他下手,”薑竹桓靠著床,輕輕放下手,“這是陵湛的身體,你要是不想折騰他,最好聽我的話。離殊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亦枝道:“離殊,我想喝糖水。”
他說:“可姐姐不喜歡喝。”
“花很好看,”亦枝忽然道,“離殊,聽話,過幾天我帶你出去吃糖葫蘆。”
離殊猜到她和陵湛有話要說,他不想惹亦枝生氣,隻能瞪一眼陵湛,然後跑出去幫亦枝拿糖水。“離殊很快就會回來,你想說什麼就盡快說吧。”
薑竹桓道:“陵湛的身體是基礎,他現在不好,我醒不了多久,我隻要看到你平安無事就行了,你也不必擔心我占據他身體太久。”亦枝不知道是不是他用陵湛身體說話的原因,薑竹桓的語氣都要平和許多,她猶豫了一下,問:“你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她和薑竹桓關係鬧僵過,但他自己先放下麵子,亦枝也不好擺譜。
薑竹桓頓了頓,道:“薑蒼,魔君都是我設計殺的,陵湛同樣死在我的劍下,他本來不該記起現在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他身體蘇醒。”“說謊,”亦枝道,“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薑竹桓沉默,他當年對陵湛下手,目的是不想讓陵湛記起跟任何亦枝有關的事。但他忘了不止是陵湛,薑蒼和魔君甚至還有,
他自己,都想再見她—麵,執念最後還是衝破了一
切。
“我才剛醒,想休息會兒。”
亦枝還有一肚子的話想問,見他都這麼說,隻好道一句下次再問,薑竹桓卻給她在床上讓了個位置,說:“你討來,我想躺著說。”“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你不是了解我嗎?況且以我現在的身體,又能對你做什麼?”薑竹桓道,“我隻是想你陪我一會兒。”亦枝站在原地不動,他也隻是靜靜看著她。
最後妥協的是亦枝,她歎口氣,把離殊給的花放上桌子,走上前道:“我以前睡了很久,現在不想睡,你說吧。”
薑竹桓身體前傾,摟住她的腰,亦枝揉著額頭道:“你又不是陵湛,不要跟他學這種撒嬌讓我心軟的方法,你為什麼要救我?我不認為你對我有意思。”他的手捏著她的白發,呢喃道:“有和沒有都是一樣的,我沒救下你。”
亦枝的頭發是因為當初靈力快散盡時還不收斂,一個勁把僅剩的靈力輸給小龍,所以身體才起了變化,就算再次活過來,頭發也變不回去。她想說你本可以不救我,但獲利的都是她,說出這種話,太過無情。
薑竹桓清楚她的想法,他閉上眼睛,抑製身體的疲倦,隻道:“我想做便做了。”
辦枝說:“陵湛是個好孩子,我並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我活得已經夠久,該享受的樂趣早就享受過了,他歲數不大,正是要踏足人間的時候,你不該決定他的選擇。”“你冤枉錯人了,他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