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但隨之而來的便是諸多問題,她腿腫了,大夫說要控製食鹽的攝入量,否則有妊娠高血壓的危險。
她晚上睡覺總抽筋,一抽筋就把付辛折騰起來給她熱敷。
付辛成天叨叨咕咕:“不讓你要孩子,你非得要,看看你現在受這罪。還有不讓你考研,倒像我要害你一樣,你這樣怎麼考啊?”
管弦不僅考了,而且考得比付辛還好,等到過了陽曆年,到了出分的日子,兩人查完成績,付辛不說話了。
他也過了線,但不如管弦分高。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他成天看書複習,居然考不過一個揣著孩子的孕婦?
隨之問題就是:兩人都上學,誰賺錢?
管弦開導他:“打零工啊,申請助學貸款,或者跟導師一起做項目,路是人走的,總不會無路可走。”
第057章 、薄情男(12)
對於付辛來說, 這是個混亂的春節。
他一方麵要照顧日漸沉重的管弦,一邊要回家“祭祖”, 還要回管家見親戚, 同時還要替來年學費發愁。
唯一能讓他高興的大概就是管家對他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他考上了研究生, 終於能讓管爸爸和管媽媽另眼相看,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壓力,不管是管家還是付家,都對他寄予了更高的希望。
就是沒人提學費的事。
管弦的學費自有她爸媽負擔, 可付辛沒有那個底氣。
付家爸媽叔嬸高興得仿佛家裏出了個金鳳凰, 但所能提供的都是杯水車薪。
管弦又時不時耳提麵命,教導他:“我們都已經長大成人, 父母能提供的都已經提供,羔羊還知道跪乳,烏鴉還知道反哺呢,也是我們該孝敬父母的時候了,我們沒能力孝敬, 總不能再繼續啃老吧?”
這讓付辛想繼續蹭管家的念頭都熄了,誰能保證管弦這話不是管爸管媽的意思呢?
付辛利用半年時間, 打了好幾份零工,總算湊成了自己的學費,可惜這時候管弦又該生了。
管弦是半夜發動,付辛白天累得跟死狗一樣, 晚上還要被管弦騷擾,精力不夠,覺根本不夠睡,可聽管弦說要生了,他立刻驚跳起來。
要是當初就把孩子打掉,男人的心裝得東西太多,他壓根不會懷悼這個孩子,可就是因為這十個月是他一天一天服侍過來的,一想到那是和他血脈相連的骨肉,再不是人,他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感情。
因此付辛跳起來,一邊打120,一邊替管弦收拾衣物。
管弦靠坐在床邊,捂著肚子喊疼。
付辛急得要冒火,等不了救護車,隻得把包背好,一把將管弦抱起來,開了門就往樓下跑。寂靜的夜裏,能聽見他粗細不勻的喘氣聲和咚咚的腳步聲。
管弦聲音越來越大,哭著道:“太疼了,老公,我不生了。”
付辛隻好哄她:“疼是好事,說明生得痛快,你別害怕啊,醫院馬上就到了。”
好在樓下有過往的拉夜活的出租車,兩人直奔醫院。
管弦被護士領進病房,付辛先去交費,護士一打單子,他傻住了,住院費得先交五千押金,多退少補。
得,他賺那學費一下子就進去了一半。
可人命關天,這時候付辛也不能吝嗇,隻能掏出銀行卡先把住院費交了。
付辛跑到四樓住院部,管弦已經準備待產了,護士問他要不要陪產,付辛想了想:都到這地步了,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