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生病了?
周萋畫心頭一驚,雖說這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雖說陳氏的性子讓周萋畫感到很無奈,但上次金簪一事,卻也證明陳氏是個好母親,隻是若是進了侯府,這衛琳緗在玩什麼火樣,一來二往折騰下去,估計今天是別想出城了。
周萋畫思忖一下,夾了夾胳膊下的匣子,盈盈施禮,“兒也很想念母親,隻是今日,兒親近穢物,怕是對母親的病情……兒想著,今日回莊子上沐浴更衣,明日一早再去看望母親,父親覺得可好!”
周萋畫剖屍的畫麵曆曆在目,周午煜也覺得這樣回府的確有眾多不妥,便點頭默許了女兒的要求。
他的目光垂落在周萋畫胳膊下的匣子上,記起秦簡將匣子遞給女兒時的畫麵,問道,“畫兒,你與那秦義士,是如何相識的?”
秦簡?
聽到父親的問題,周萋畫一怔,流利回答,“昨日偶然相遇,秦義士得知我今日要來驗屍,因好奇,特意跟來的?”
昨日秦簡吃飯時,周萋畫特意跟他研究了這個問題,這是兩人最終得出的標準答案,沒想到周午煜還真詢問了。
想著周午煜還有那黃玉郎對秦簡的恭敬,周萋畫回答完周午煜的問題後,反問道,“怎麼?父親認識秦義士?”
“不!”周午煜想都沒想就給出否定答案,卻又立刻改口,“認識!”,而後卻又沉吟自語,“認識不認識,又是吾等可隨便言語的!”
周午煜的最後一句話,語氣很輕,但周萋畫仍然能隱約能聽明白,周午煜好似是在說秦簡的身份很特殊。
周萋畫試探道,“父親,秦義士他不會是皇親國戚吧!”
這話一出,周午煜的情緒忽而激動起來,“兒,休得胡說!”
驟然提高的聲音,讓周萋畫忍不住打了個顫,看女兒被嚇到,周午煜立刻又溫和起來,低啞著聲音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說完這句,他抬手指指自己的馬車,對餘崖說道,“餘崖,立刻送四娘回莊上!”
餘崖與其他侍衛,一直默默站在一丈外,聽著周午煜的吩咐,上前一拱手,“是!都護!隻是……都護你!”
“某徒步即可!”周午煜手指向侯府所處的位置,緩緩道。
一聽周午煜讓自己乘車,他徒步,周萋畫立刻說道,“父親,不可!”
“有何不可!”周午煜拉一拉袖口,說著就要付女兒上車。
周萋畫卻連連後退,“父親,人之行,莫大於孝,眼下這種情況,女兒擔不起這種罪名啊!”周萋畫說著就往府衙內看,黃玉郎正攜著安夫人跟黃娉婷出來相送。
周午煜邊思忖著女兒的話,邊抬頭看向黃玉郎方向,為難皺眉,“這……”
看到周午煜為難,周萋畫再次施禮,“父親不比為難,莊子也不過十餘裏,兒步行回去便可!”周萋畫見父親仍然為難,於是又說,“父親若真的疼惜孩兒,就讓女兒扶您上車吧!”
聽女兒這麼認真的回答,周午煜不做任何推諉,答應道,“好!”
周萋畫將匣子放在地上,微微彎腰,抬起胳膊,“父親請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