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畫驚愕地抬頭看著春果,她怎麼一點都不吃驚,話語裏竟然還帶著一絲羨慕呢。
既然春果沒有生疑,周萋畫立刻轉移話題,主仆倆低語幾句,便欲找那秦簡告辭,抬眼看去,卻見餘崖正跟隨他一並留下來的周午煜其他的幾名侍衛言語著什麼,當即決定不驚動餘崖。
她整理一下衣袖,拉著春果朝巷口走去,蘇玲瓏跟死者都被差役帶走後,但圍觀的人群卻還未散去,大家都跟看光景似的打量著周萋畫。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讓開,讓開!”春果在前,邊大聲訓斥著圍觀人群,邊為周萋畫擠出一條路來。
主仆兩人艱難地出了巷口,就聽身後傳來餘崖的呼喊聲,“兩位娘子暫且留步!”
兩人循聲駐足,卻見餘崖牽著一輛馬車穿過巷子朝兩人走了,“按照都護吩咐,特備下馬車將娘子送回府,不知娘子府上所在?”餘崖問道。
周萋畫想著若告訴他自己住田莊,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欲找借口推諉,豈料春果又搶先出了聲,“我們住在洛城外十裏的田莊,勞煩壯士!
春果出聲自然有她的道理,跟那死屍待了快一個時辰,她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走回去了。
不過春果剛出聲音,就看見周萋畫微皺的眉頭,立刻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娘子……”她撒嬌道。
既然出口,再收回也就不好了,周萋畫淡淡點頭,表示此事作罷,便伸手示意春果扶自己上車。
車子開始緩慢行駛,周萋畫將蘇玲瓏塞給自己的那個圓團塞進袖袋,手卻觸碰到了袖袋裏的那支金簪。
竟然把今天的正事給忘記了,周萋畫拉開簾布,卻見右手邊正巧有一當鋪,門簾不大,幌子還是新的,更巧的是,當鋪左右分布的米店跟布店,與布店相對的還有藥鋪。
“義士!”周萋畫出聲喊餘崖。
秦簡拉動韁繩停住馬車,“娘子何事?”
“四娘還有未完成之事,可否等待片刻!”周萋畫挑著幕簾,說話間已經下了車。
餘崖是京城人士,其他的侍衛隨周午煜公幹回洛城都是歡天喜地回家,他在洛城孤身一人,也就沒那麼多牽掛,聽周萋畫這麼說,輕鬆答應,“可!”
周萋畫向餘崖感謝後,就與春果進了當鋪。
一進當鋪,春果就興奮起來,指著當鋪內的管事連連呼:“這不是相融合的學徒嗎?怎麼這是你家分號!”
聽春果如此驚慌,周萋畫順著目光看去,卻見一郎君立於櫃內,唇紅齒白,容華照人,竟是個姿色可與女子媲美的俏郎君。
俏郎君笑而不語,隻是接過周萋畫遞來的金簪,細細端量,隨後報價,“二十兩!”
周萋畫一時之間還轉換不來這是個什麼概念,卻見春果眉飛色舞,也知這個價格的合理,便點頭答應。
一手拿當票,一手拿銀子,春果讓那位俏郎君給備了點碎銀,順便又與人家閑扯了幾句。
出了當鋪,左轉進了米店,花一兩買了些米糧,據說夠主仆三人吃上大半年了,右轉進了布鋪,想著天慢慢熱了起來,也該換些清涼的布料了。
在挑選布料時,周萋畫又命春果去對麵的藥店抓了幾服七厘散等跌打創傷常用藥,上世春果被打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莊子裏隨時備著點跌打損傷的藥,有備無患。
餘崖見主仆倆這米、麵、布的好生忙碌,不禁納悶,瞧著周萋畫舉止、言語絕非小戶人家,為何要自己出來購買。
見兩人吃力,便好生上前幫忙。
一頓忙碌之後,車子重新上路,許是已經休息過來,或者是有了銀兩高興,春果就嘰嘰喳喳起來,“沒想到那張義也能出師!”這張義便是今日的管事。
“娘子可不知,他可笨了,師傅說上多少遍都不懂!”
周萋畫淺笑,“我怎不知,你跟當鋪的人如此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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