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長得俏,性情好,明麵上說是小王爺的暗衛,實際上與小王爺頗有瓜葛。

那一日,幾個宮婢說得眉飛色舞的,仿佛親眼所見。

她本是偷聽到的,這會子自然不會又再傳給小宮婢聽。

這些宗室秘聞,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小宮婢被訓,低低垂下了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仍是飛速地回過頭看了一眼。

那姑娘穿著鵝黃色的襦裙,長發披散著,身上已經淋濕了透。

小臉卻透著一股倔強勁兒。

小宮婢歎了口氣,走遠了。

希望天能快點放晴吧,她想。

……

帳子不遠處,皇後儀仗停了下來。

皇後方淑慧回頭望了一眼,臉上的笑意不見,幽幽的目光透著星點寒氣。

身邊的管事嬤嬤走上前一步,勸道:“娘娘,走罷。”

方淑慧皺著眉,收回了視線。

可不是隻有走了,晏子展先她出手,無非是想擋她的處置。

那個叫阿禾的丫頭,能有什麼本事,讓向來清冷自持的頤親王晏子展為她苦心至此。

她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她今日前來,確實想要定一定那個阿禾的罪。

婉寧從小嬌生慣養,卻上了圍場,更因此受了傷,昏迷了大半日才醒來。

摔了頭可不是小傷,她早就聽聞晏子展身邊這個阿禾古靈精怪,又因為模樣有幾分像婉寧被晏子展留在身邊。

怎麼說也是在後宮中摸爬滾打坐上後位的人,方淑慧見慣了女人之間的小伎倆。

這個阿禾一定是不甘於做一個替代品,婉寧的傷八成與她有關。

方淑慧篤定著。

但即使她心中替孔妙禾定了千萬次罪也沒用,晏子展的到來,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管事嬤嬤早已看穿自己主子的心思,腆著笑道:“這春雨寒涼,在這雨地裏跪上三個時辰也夠那個丫頭消受的了,這次算她走運,娘娘莫掛心。”

方淑慧闔上了雙眼,似是有些乏了,不再多說什麼。

……

帳子後,晏子展目送著方淑慧離去。

姚集跟在他身後,歎:“王爺果真料事如神。”

當時晏子展對他說起這個猜想的時候,他還有些茫然。

且不論皇後是否真的宅心仁厚,但方婉寧畢竟隻是皇後的內侄女,他實在想不通皇後竟會為了方姑娘的傷而刁難孔妙禾。

但方淑慧走之前的那個模樣,他看到了。

姚集人活泛,慣會看人臉色。

方淑慧麵上一閃而過的惱怒,他捕捉到了。

晏子展看向綿綿雨裏那個瘦小的身影,聲音也縹緲起來。

“按照本王說的,去傳話吧。”

姚集順著他的目光去看,鄭重地點了點頭。

“是,王爺。”

他走前,想叫上一個內侍來替王爺撐傘。

晏子展卻長臂一曲擋住了,搖了搖頭:“不必,傘你拿去,速去速回。”

說完這句話,晏子展就背著手,隻身走進雨幕裏。

……

孔妙禾視野裏闖進一片深邃的藍,她能看到布料上繁複的繡紋,還能嗅到一星半點鬆木香。

在這之前,她淋著寒意十足的雨,微微出神。

若這具軀體還是原先那個阿禾,想必此刻心已是千刀百孔。

可她,連夢囈出滕英的名字都是她的計劃之一,她對晏子展隻喜歡女主的本性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自然不會對他突入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