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2 / 3)

小白玉鼠精拚盡全力壓製內心的恐懼和抵抗,他不想像自己的同伴一樣,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他想活著,他甚至想討好老鼠精,隻要能取悅接手他的雇主,他就能活下去了吧,這就是他們一族唯一的活路……

小白玉鼠精不斷地給自己洗腦,不斷想克服恐懼,同伴的下場是他活該,是他多管人族的閑事致使後背受傷才站不穩,是他觸怒了蟒蛇精,是他沒有取悅老鼠精……

可是不行啊,他還是心疼同伴,他惡心老鼠精的觸碰,惡心老鼠精緊貼著他噴灑在他脖子上的氣息。

誰能救救他,救救他的同伴吧。

夜月狼擰著眉,心情不悅地看著老鼠精當麵狎弄新寵。

隻見老鼠精正滿心憐惜地托起小白玉鼠精的右手手指,細細地來回撫摸著勻稱分明的手指節,尤其是無名指和小拇指,他自指甲蓋得方向往回愛撫,像是要撫平手指指節撐平時那繞圈交接的數道褶子。

小白玉鼠精原本是灰頭土臉的,灰塵吸附在他皮膚上,經老鼠精來回的撫摸,搓掉灰有如剝開蛋殼,手指原本的膚質透著一種病態的白,像易碎的白琉璃。兩相對比之下,老鼠精雖一身光鮮亮麗,與生俱來的灰黑膚色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洗刷幹淨。

他身上的黑,不像黑蟒蛇的鱗片一樣如黑水銀般閃閃發亮,他身上的灰,也不像灰鷹振翅掠影時張開的灰色羽翼深淺過渡恰到好處的灰,未化形之前,他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化形之後,他醜陋的外貌和斑禿似的膚色等體征,無一不是那些年在臭水溝裏掙紮而留下的靈魂刻印。

老鼠精近乎癡狂地盯著小白玉鼠精那兩根修長均稱又白皙幹淨的手指頭,他撫摸著,反複撫摸著,用力撫摸著,完全無視了小白玉鼠精身體傳來的顫栗和夜月狼強壓怒火的不耐煩。

大拇指指腹摩挲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如同打火石猛烈碰撞時火苗飛躥,打火石撞擊的敲擊聲則被小拇指的骨頭斷裂的聲音代替。

當拇指指腹再一次撫摸著那兩根蔥段似的手指,被不自然凸起的小骨頭隔著皮肉戳到時,老鼠精這才恍如夢醒,他意外、卻又毫無波瀾地發現:哦,他盤得太興奮了,把小白玉鼠的手指頭都掰斷了。

第155章

突遭其害的小白玉鼠精緊緊咬著牙根,痛,卻不敢聲張。

等老鼠精興致缺缺地鬆開他的手腕時,他甚至由衷感到一陣歡喜。

比起同伴此時的慘狀,他隻是被折斷一根手指頭已經是走大運了。而且手指被折斷前被搓得發熱,被折斷時也減輕了不少痛感。

小白玉鼠精的遭遇甚至都算不上插曲,老鼠精回過神後,先是心口不一地向夜月狼告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說到哪了?哦哦,你說到上繳了兩成半的過路費,那敢情好,我們肯定是要給你帶路的。”

夜月狼心裏頓時一沉,他從老鼠精的話裏聽出言外之意,冷峻的麵容也繃得更緊,開門見山地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和小白玉鼠結盟的蟒蛇精聞言想插話。

老鼠精一掃剛才狎弄新寵的一派癡相,滴溜溜的眼珠子閃過精光,他往旁跨出一步,徑直走向荊棘車前,若無其事地用手指頭輕輕地觸碰包裹囚車的尖刺。

硬刺輕而易舉地刺破他的指腹,一顆飽滿圓潤的血珠從指尖冒了出來,老鼠精把手指含進嘴裏吮xī。

他站在盟軍旁邊,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他笑嗬嗬地仰頭直視著夜月狼,背在身後的手指若有所指地敲了敲囚車車輪,輕聲細語地說:“這裏,好像不止剩六個人族吧,你剛說‘已經上交了兩層半’的過路費,可這數目不對啊,還是說你想抗交過路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