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鳳皇一言不發地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團淡金色的光團,彈指間撞到城主之女的傷口上,腫痛的手肘不疼不腫了,肩頭被桌沿劃破的劃傷也愈合了,一身罪證也被抹除得一幹二淨。
剛才猝然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意外,除了被撕壞的純白色公主裙外,沒有再留下任何痕跡。
鳳皇眉頭一皺,他施展的法術本該是連同衣服一同修複,而城主之女身上的公主裙竟然將他的法術無效化。顯然,這一件是阿爾黛的衣服,撕破衣服也算是阿爾黛獨有的情趣,自然也隻有他會給衣服施加這種無聊至極的禁術。
鳳皇一時情緒起伏較大,他強作冷靜地坐回座椅上,冷淡地下了命令:“出去。”
聞言,城主之女的臉上一陣煞白,“她”的手緊緊抓著蓬鬆的裙擺,咬著唇哀求道:“我……很抱歉,我,我隻是沒想到今晚會在這裏迎來我的第一次,我隻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冕下您別趕我走,如果我失去您的庇護,我在這裏根本活不下去的……”
城主之女被鳳皇的態度嚇到,以為是剛才的不配合惹得鳳皇生氣。
鳳皇的目光冷如冬日的三尺寒冰,在城主之女臉上刮過。
他對於城主之女刻意強調的“第一次”感到有些古怪,但他沒有心情再細究,冷著臉重複命令:“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城主之女怯弱地咬著唇,攏了攏被撕破的衣服,垂著腦袋,還是退出殿外。
等城主之女離開,鳳皇才卸下一身氣力,單手支撐著額頭,他的眉心被擰成溝壑。
他的身體在百年之前與阿爾黛一戰受到了重創,又以鳳凰真身護送原初殿下自爆之後凝成的神元抵達大陸另一端的九天河的泉眼。而他的肉身墜落在一片綠木林裏,引發天火燃燒了數年,重塑肉身對於他的消耗極大,本該靜養百年才能恢複七八成功力,但先前在鬥獸場與阿爾黛一戰又是過度透支他本就不穩定的靈力,以至於鳳皇現在體內的靈力處於隨時暴走的狀態,極易被他本身的執念趁虛而入。
鳳皇不願承認,可阿爾黛就是引他心竅不靜、丹心不淨的執念。
鳳皇屏息凝神,強行壓製體內暴跳而起的火氣。
鳳皇生來便擁有世間最為精純的鳳凰火,此火至陽至烈,鳳皇隻有修身養性,唯有薄情冷意抑製鳳凰火焚噬心性。像凰鳥一脈所擁有的雌火威力則會弱上許多,受鳳凰火影響,鳳凰一族天性暴烈,也是血脈相傳所致,所以凰鳥從前在萬耀殿內如何放肆,隻要她不越過雷池一步,鳳皇從未追責。
鳳皇自詡,從他出生以來的這千百年間,他一直克己行事,心如止水,直到出生低微的阿爾黛以上三皇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麵前。
阿爾黛行事乖張狠厲,平時卻總眨著一張盈盈笑眼,笑容輕佻又挑逗。
鳳皇自然是看不上他,他本該像其他皇族一樣對自己敬而遠之,他們本該做好上下級的本職工作,偏偏,阿爾黛對自己糾纏不休。
初見時說是一見鍾情。
再見時說是念念不忘。
他明令禁止阿爾黛在工作之外的場合約他見麵,阿爾黛便以挑戰上三皇首席之位的借口,頻頻約戰鳳皇。
越位挑戰,不可拒絕,阿爾黛九十九戰有九十九敗,鳳皇煩不勝煩,阿爾黛卻樂在其中。
……
第一百戰,是原初殿下自爆當日發生的。
鳳皇帶著原初殿下的元神逃出萬耀殿的那一天,九天河畔被焚燒得滿目瘡痍的焦土地裏,不隻燒盡了鳳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