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也再沒有任何人、事、物值得許砳砳的留念,包括了“初初”。
原初目視前方,平日少有起伏的情緒,此時卻隱約有股野火在燒,他莫名地煩躁,尤其是看到許砳砳的時候。
原初的視線越過了許砳砳,用言語溝通的欲望已經驟降不少,隻言簡意賅道:“因為耳釘。”
許砳砳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耳垂上的銀質耳釘。
那枚耳釘嵌在柔軟的耳垂上,微涼的堅硬觸♪感在指腹下凸顯著存在感。
許砳砳記起那個晚上,初初以幼崽形態窩在他的懷裏,胖乎乎的小短肢捧著一對銀質耳釘,整晚就以這個狀似少女祈禱的姿勢抓著耳釘,愛不釋“爪”。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初見許砳砳眉頭微皺,神色明滅不定,一副糾結的樣子,忽然出聲打斷許砳砳的沉默,道:“你陪我走完這一趟,我就讓你回去,絕不反悔。”
原初壓抑著內心的破壞欲,他本以為許砳砳是擔心他不放行,可原初這些話隻是讓許砳砳更沉默。
原初多看了許砳砳一眼,眸光一沉,似乎還猶豫了一下才出聲道:“你以前和‘我’是怎麼相處的,現在照舊,不用為難。”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為了還原當時的經曆,除了故地重遊以外,你的反應也是關鍵。”
原初難得好心解釋一通,見許砳砳仍是沒有什麼反應,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停頓片刻,還是放下`身段,最後又道:“你不需要有負擔。”
七個字落地,兩人之間再是一陣沉默。
原初欲言但又止,常年的獨處和高坐在七罪殿王座上發號施令的習慣讓他無意識地端起自己的架子,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又覺得許砳砳沒有反應隻能是因為他給出的誠意還不夠。
而這個潛意識就是“他”和許砳砳相處的期間遺留下來的刻印。
在原初曆經了百轉千回的心路曆程,內心矛盾交纏時,他忽而感覺到許砳砳的身體有小幅度的動作。
他抬眼,見許砳砳朝他側轉過身子。
原初欲言的嘴唇總算是徹底合上了。
下一秒。
許砳砳直接伸過手來,掐住了原初的兩邊臉頰,拇指和食指還撐起他的兩頰的肉往上推。
許砳砳麵無表情道:“這就是你和我以前的相處之道。”
原初:“……”
不管是近距離的肢體接觸還是這種近似捉弄的舉動,原本都會被歸類為無禮行為,既是無禮,便是要挫骨揚灰的下場,但是在此之前並沒有可參考的標準,畢竟在此之前也隻有許砳砳“強吻”他是唯一一次出格的經曆。
可是原初難得在許砳砳的臉上看到一絲輕快的笑意。因這一點,原初也容忍了許砳砳的無禮。
許砳砳單手掐著原初的臉“蹂躪”著,兩指撐著臉頰肉往中間擠,愣是將一張輪廓線條線好看又引人遐想的嘴擠成小黃鴨的嘟嘟嘴,配合原初眨巴著一雙漆黑發亮的眼睛的小表情。
許砳砳“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左眼眼下的淺痣隨著臥蠶顫了下,十七八歲的少年笑起來要人命。
盡管原初不是“人”。
許砳砳手動幫原初卸下了他這一身不近人情的疏離感,隱約看見了當初那個黏人又愛無理取鬧的初初。
原初麵上不起波瀾,靜靜地望著許砳砳。
他聽見許砳砳說道:“如果我沒有負擔,你就該有負擔了。”
原初一時腦袋放空,他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