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佬是被我渣掉的前任?
入了冬的夜浸冷刺骨,風吹在臉上如同剮刑,高大梧桐瑟縮地攏著稀疏的幹癟枯葉,在風中作最後的脆弱掙紮,即便是一年四季常綠的行道樹和綠籬也在夜色中沉澱出最深沉的黛色,好抵禦寒冬的侵襲。
萬物蕭條,會展中心的燈光隨著交流會散場漸次熄滅,隻留下路燈的稀薄白光倒映在場館邊的湖麵上,一片冷白冰涼。
晚上九點,與會展中心一湖之隔的正升酒店,17樓,阮蔚州穿著一身服務員的製服,在走廊盡頭倒數第二間房門口停下。
他拿出剛從前台順到手的房卡刷開門,輕巧而快速地閃身進去,又悄無聲息地將門帶上。
阮蔚州插好房卡,拍開燈打開空調,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嘖了聲。
偌大的房間裏隻能聞到酒店統一清潔劑的味道,已經住了兩天,這間房的主人沒有留下絲毫的alpha信息素。
他盯著整麵落地窗上自己的身影,又聞到因為臨近發熱期而控製不住散發出來的甜膩香味,這會兒就算噴了阻隔劑也遮掩不住了。
他嫌惡得皺起眉,轉身進了浴室。
傳聞中大佬有潔癖,還挑剔得很,他可不想出師未捷就因為這種倒黴催的理由被丟出去。
他走這步棋,沒有退路。
水聲淅瀝,阮蔚州仰起臉,任由水流打在臉上,一張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麵龐被水汽熏蒸得泛起一層透亮的紅潤。
他的眼睫微顫,再不甘也隻能盡力將暴躁、屈辱盡數壓下去。
洗完澡,阮蔚州草草吹了頭發,從衣櫃裏挑了件大佬的襯衣穿上,眼神不起波瀾,他曾經也是A,很清楚如何去討好、去滿足一個久居上位的alpha.
阮蔚州扣上兩粒扣子,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小支注射器,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玄關處,靠在右手邊衛生間的門框上,利落地將針劑注射進自己的靜脈。
然後關掉燈。
阮蔚州丟掉注射器,垂下眼,偏頭盯著門縫裏一絲曖昧的暖黃燈光。
直到燈光被遮住一些,他才攥了下手。
回來了。
房卡識別後發出一聲提示音,房門被打開,阮蔚州握住對方要去插房卡的手,另一隻手一推將房門關上,收回手順勢攬住廖觀寧的肩靠了過去。
他貼在alpha頸邊,壓低了嗓音,“廖總,好哥哥,今晚我陪陪你——好不好?”
他一邊把手往廖觀寧衣服裏伸,一邊唾棄自己的行為,還被越發濃鬱的Omega信息素熏得頭昏腦漲。
他原本的信息素是冷杉,現在倒好,重生到剛死的人身上換了副新殼子又活過來,甜膩膩的安息香幾乎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泡在蜜海裏。
剛剛從寒風中進來的人身上帶著冬夜的涼,阮蔚州貼著對方的衣服輕輕喟歎一聲,雖然被激得瑟縮了下,依舊緩解了他的一部分焦躁。
廖觀寧站著沒動,任由對方往他身上湊,屬於Omega的信息素在周圍逸散開,顯然是進入了發熱期。
他輕笑一聲,好整以暇地問,“小朋友,既然能進到我的房間,不會對我一無所知吧?膽子不小。”
阮蔚州有些急躁,滿房間都是他的信息素,對方的一丁點聞不到,說好的Omega發熱期能誘發alpha易感期呢,他就沒感覺廖觀寧有任何被吸引的跡象!
像個禁欲的冰塊兒。
而且他相當不滿這位大佬的稱呼,“我成年了!才不是什麼小朋友,廖總,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不管他們怎麼說都跟我沒關係。”
Omega的嗓音嬌嬌軟軟,明明在撒嬌,是明晃晃的勾引,廖觀寧卻從裏麵聽出了一絲並不甘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