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將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抱去小放映室上麵,讓她睡在床上。
再下來時他又看了眼窗,那兩隻胖鳥居然還呆在那裏,那時起他就有了個朦朧的想法。
“那是什麼?”
“晚上再告訴你。”
“晚上?”安靜疑問。
“天黑後給你打電話。”
神神秘秘……安靜不說話,抱起茶杯喝茶。後來她又想到一件事,說與程風:“我想再要隻花盆。”
“種什麼?”
“種什麼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想要隻花盆。”
程風挑眉,理解到了重點:“什麼樣的花盆?”
“像王女士的小船,一頭尖一頭平……”她說完一笑,征求他的意見,“我們明天可以去陶藝館嗎?我想試試看做這樣的花盆。”
程風為這話頓了頓,想到他那隻杯子的悲慘命運,打算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下,點頭應好。
得到肯定答案,安靜開心織起圍巾。
大概是天氣太冷,整個早晨店裏都沒有客人來,到十一點半,兩人準時關店離開,照舊前去彩虹超市買食材。
路上他們偶遇了回家去的白女士和石先生,因為安靜頭埋在程風背上,所以她沒能及時發現他們,還是程風佯咳聲她才抬起頭。
夫妻倆走在風地裏,戴著從她店裏買去的圍巾,自行車經過他們,兩人都笑得開心。
安靜扶著程風的腰回頭,朝那兩位她沒來得及打招呼的人說了聲“再見”,得到他們的回應後才轉回頭,在河岸風聲的掩蓋下大聲告訴程風:
“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要早點提醒我!”
“好。”
她這才滿意。
下午兩人仍是在靈感屋度過的,安靜的毛衣籃子就留在那裏。
她今天織毛衣時不時偏頭看窗外,因為程風說昨天她睡著後,窗台上來了兩隻不怕冷更不怕人的鳥兒,她想看看這樣的笨鳥長什麼樣。
可是等了一下午都沒等來鳥,倒是在天色即將暗下的時候見到了一粒粒白絮從天空飄落。
她揉了揉眼,放下籃子湊去窗邊仔細看,幾秒過後,雀躍回頭:“下雪了,程風!”
程風正在畫木棉花的飛絮,聞言停下鉛筆。
看去沙發前,她已經抱起外套等著他,他便也套上外衣,提前結束這日的工作。
靈感屋裏燈光暗下,更顯得屋外昏昧,星星般的初雪一顆一顆地飄來傻瓜鎮……落到皮膚上,極快消融,落到衣袖上,則勉強存活幾秒。
安靜伸手扶了扶帽子,仰著臉看雪落,眼睛裏泛著細碎的光亮,歡欣到連手也沒收進兜裏。
直到一隻溫熱的手輕輕裹住她的,她才愣愣低頭,看看被握住的左手,再看看程風,接著,一個高興轉過身抱住他。
被抱住的人猛的一怔,低頭看,她已經在他懷裏仰起臉。
“怎麼突然抱我?”
相似的話從他嘴裏問出來,安靜圈在他身後的右手緩緩揪住他的衣服,然後說:“因為很開心。”
手指將衣服攥得更緊,“還因為我很喜歡你,我可以邀請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嗎?”
此時此刻,風雪來得都溫柔很多,程風初次明白何謂溫柔鄉,像春日的陽光,也像秋日的月光。
他很久才喚回離開身體的神思,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邀請嗎?”
安靜愣了愣,片刻後漲紅臉,即使夜色逼近也能看得明顯。她不給麵子地鬆開他,轉身,回到最初看雪的位置上,這才嘟囔出聲:“我說的又不是很色情的睡。”
他笑出聲。
“!!!”
“那是很純情的睡?”
“……”
聽起來怪怪的。
安靜別扭下:“你不要就算了。”
“沒有不要,完全相反。”
他說完,安靜藏在護耳帽下的耳朵也熱起來,她將右手揣回兜裏,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冷啊,回去再看雪吧。”
“好。”
程風牽著她的手走下山坡,坐去車上。
道路兩邊的杉樹已經在朝禿頭邁進,落得比林外的雪都大,按四季公車上的畫來看,它已經快走到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