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顧地衝到隊尾,垂頭隨長龍前進。盡管她努力忽略,仍感受到強烈的注視,就像那晚在酒吧,鍾愛的球隊踢得不好,她心情低落,察覺到有人在看她,迷茫抬眼,無意掃見了他。^o^思^o^兔^o^網^o^
大理石吧台,紅皮轉椅,搖晃的裝飾燈。吧台一排射燈將座下酒客鍍上金色麵具,表情不甚清楚,可祁深洲那雙眼魔力一樣,莫名讓人有探究的欲望。
好吧,她承認,那刻有被吸引。
程伊一步一步挪著,人在擂鼓擊鳴的心跳裏轉頭,祁深洲似乎早有預料,瀟灑地立在那處,朝她點點頭,做了個“路上小心”的口型。
嘈雜的車廂,隱有濕腥氣,來回穿梭的旅客攜帶行李包裹艱難穿行,擠滿過道。
程伊把臉埋進了味道不明的床墊,蜷縮成嬰兒姿勢。
平時她最潔癖,不可能不鋪張床單直接躺,隻是今日這麼會功夫完全超過容量負荷,閉上眼睛,滿腦子全是他的臉,耳朵邊循環他說的“我們在一起吧”。
好像有隻手,避開了蚊子包中心,在外麵一圈不輕不重地搔撓,叫人越發癢癢。
她後知後覺,兩隻腳丫來回磨搓,想著想著悶笑起來,想著想著又臊出了汗,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程伊睡著了,醒來有一條Q消息躺在列表:【到了告訴我。】
她爬起來去洗手間醒了把臉,回複他:【好】
【路上空的話適當考慮一下?】
【......如果你是在酒吧跟我說......我會懷疑你喝多了......】
【我很認真。】
真的很認真,每句話都有正確的標點,這讓她這個學中文係的非常慚愧。
這麼兩句話,程伊翻來覆去地看,無意識睡了過去。
這次她做夢了,劇情完美銜接方才發生的段落。
祁深洲說要在一起,她緊張死了,廣播裏催促檢票,他拉住她非要一個答案。於是她去了趟廁所,左右亂撞,男女廁所都分不清,出來後,她左右拇指使勁對摳,小聲囁嚅,“好吧。”
天旋地轉,臉被他捧起,眼前一黑,他們親了。
親得有點深,擠得鼻孔都壓扁了。程伊心跳蹦出正常人的極限,剛要喘氣,腳下意識一蹬,懷抱著背包驚醒。
程伊被這荒唐的夢攪得尿意大盛,氣鼓鼓衝去廁所,回來時祁深洲又發來消息。
他們一路聊著,直到下車,耗盡兩塊手機電板。
答應祁深洲交往是她回到S市的第三天,速度快得程伊自己都不敢信,躺在床上一個勁地摳眼睛,好像剛發出去的“好呀,那就試試”不是她打下的。
她抓著手機,一刻不離地回複消息,嘴角翹得程漢生都瞧出了不對勁,問她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她先是搖搖頭,又試探問了句,如果談了呢?
老程斜睨她,“談就談唄,我還能攔著你不成?”想想又補了句,“比高中每天送你回家的那個臭小子好?”
“他哪有送我!他就住隔壁小區!”程伊急,“當然比他好!”
程伊見老程沒什麼意見更加放鬆,當天下午拾掇拾掇出了門,去見祁深洲。
是的,在她含羞帶怯說“那就試試”的第二天,祁深洲便買了機票殺來,在星級酒店一住便是一周。
與一個尚在了解期的男生進酒店房間,打死程伊也做不出來。她隻肯在外頭約會。
祁深洲沒理解,當自己的鋪張嚇到了她,換了家普通快捷酒店,她還是隻肯在外麵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