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動手打人。咱們報官,報官!”
人群正喧鬧著,忽地就聽人說,“讓開讓開!”
金求盜已經風聞街上鬧事,趕過來了,瞧著葉秋,很是詫異,“葉姑娘,怎麼又是你?”
流年不利,官司纏身啊。葉秋剛剛聽了幾句,已經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好意思的賠個笑臉,出來打圓場。
“各位鄉親,不好意思啊,小道長自幼在道觀中清修,不太懂人情世故,也不會講話,冒犯之處,我替他賠罪了。作法那事,是因為我們村跟潞州的軍府立了軍令狀,所以才要趕時間秋播。因天氣突然變冷,才請小道長做了回法。可誰知老天真的就變天了,這事也算是運氣。不過害你們受了損失,卻是我們村的不該。不如這樣,這些菘菜,我買下來吧。你們身上有沒有傷?若有盡管看大夫,我出錢。”
聽她這話,眾人臉色都霽和三分。早這樣說不就完了嗎?莊戶人家,傷是小事,能幫忙買了菘菜就好。
那劉五田再看葉秋一眼,忽地認出來了,“你是葉大官人的閨女?”
葉秋點頭微笑,“是。”
劉五田忽地歎了口氣,反上前給她賠了個不是,“方才不知是你,對不住,冒犯了。”
又抬頭對眾人道,“我說各位,要不是有葉大官人替咱們整治了水渠,咱們如今種地哪有這麼方便?既是他閨女,那便算了吧。”
他挑著擔子就想走,可葉秋反上前抓著不放,“大哥,我說要買你們的菘菜不是鬧著玩的。你賣我吧,我真有用。就按平常的價錢,是多少錢一斤來著?”
她這人就是這樣,人家敬她一尺,她就還人一丈。尤其人家還那麼尊敬她爹,葉秋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老爹的名聲,也要把這些菘菜買下。
劉五田搖頭道,“葉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買下我們幾家的菘菜也不是難事。可全鎮周邊,這回可有不少種菘菜的農戶遭了災,你得買多少才夠?”
葉秋一哽,是哦,那陳掌櫃說要跟她談做酸菜的事情還沒說定,她現在貿然接下,回頭怎麼辦?
就這一猶豫的工夫,忽地後麵又有人來了。明顯還帶著哆嗦,卻是惡狠狠的道,“本官才上任,就出了這樣無法無天,坑害百姓之事。金求盜,這樣的女子,還有妖道,還不趕緊拿下?”
這聲音好耳熟。
葉秋轉頭,就見陶宗名裹著厚被子,正白著嘴唇,在馬車裏叫囂。
而他的身後,有輛馬車的車簾子快速抖動了一下,在看到葉秋之後,發出一聲極低的驚呼,然後就關嚴了。就是裏麵模糊傳來孩童的聲音,也很快給壓了下來。
葉秋對這老熟人沒什麼興趣,隻對他自稱本官很有興趣。
陶宗名居然做官了?那是什麼官?
這個不止她奇怪,金求盜也有著不解,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卻見陶宗名繃著臉,努力擺出官威道,“本官是新上任的亭長!公文俱在,金求盜,你莫非不肯聽命?”
看他當真拿出大紅官印的公文,金求盜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原以為會是狼崽子來當官,沒想到是老狼要出山,看來他這差使,是遲早保不住的。再看向葉秋,一臉為難。
那劉五田人雖老實,但心地極好,瞧見這情形,忙道,“大人,我不告官的。我們不告葉姑娘,這老天爺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菘菜賣不出去,也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跟葉姑娘半點關係沒有。大夥兒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眼看那些漢子挑著菘菜象躲瘟疫似的躲開,陶宗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麼好的機會,這些泥巴腿子為什麼不肯狠狠的訛葉秋一筆?他一定會為他們作主。不管是賠錢,還是打板子,他都不會客氣。
不過眼下就算是他們不告了,他也還是有辦法的!
陰森森的望向葉秋,“他們雖不告你,但你害得這麼多無辜百姓受災,卻不是本官可以放過的。金求盜,把她押回亭舍,還有那個妖道也一起帶回去!”
金求盜張大了嘴,都沒了原告,怎麼抓被吿?這不擺明要屈打成招?
衝數叫了起來,“你憑什麼抓我們,沒看到老鄉都不告我們了嗎?你怎麼還要抓人?”
陶宗名怒道,“本官辦事,哪有你說話的份?抓人!”
※
小豬:插不上話的我,默默的來通知大家,二更19點前。作者君最近比較廢材,碼字好慢的說。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