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態嗎?!

第二個就是沉香。

沉香是所有的配料裏最貴的香,有一句話說,十沉九假,意⑧

這股膩死人的味道哪來的?!

司星沉默了一下,幹笑:“你是不是蜂蜜加多了。”

曾見山海那個香有點溼潤,點燃以後有一股不易察覺的潮氣,也就是這些材料都是極好的,換成別的劣質香料,那個味道估計跟發黴了一樣。

現在隻不過是膩了一點罷了。

緊接著,封山點燃了自己手裏的那一份。

他的香倒是沒有那股膩人的甜味了,反而偏淡,有淡淡的木質的香氣。

司星聞了一下,應該是木香的分量加多了,

謝洵的香倒是規規矩矩的,不多也不少,是中規中矩的味道。

【果然,山海哥的那個味道最拉胯。】

【個人有個人的口味,我覺得山海哥那個也挺好的,甜甜的,聞著心情就很好。】

司星把他們三個的香擺在一起:“山海哥這個更加甜膩一點,適合用來熏屋子,屋子的空間大,能把這股甜膩的味道中和一點,《金瓶梅》裏說,‘惠蓮來到藏春塢洞兒內,覺得冷氣侵人,塵囂滿塌。於是袖中取出兩支棒兒香,燈上點了,插在地下。’那種長久時間不用的屋子就適合這種甜膩膩的香。”

“古代隻有窮人家是用柴火燒炕暖屋子的,正常的都是焚香,譬如《雲林異景誌》裏就提到,寶雲溪有僧舍,盛冬若客至,則不燃薪火,暖香一柱,滿室如春。”

“封山的這種更加適合熏被子,尤其過完了冬天到了春天的時候,那些用完的棉被要拿出去曬,或者是取薄被出來蓋之前,都要拿香來熏一熏,古代皇宮裏頭不太流行曬被子,更多的就是熏香了。”

還是《金瓶梅》裏頭,潘金蓮在等武鬆來家中吃飯吃酒之前,特意在床炕上鋪了厚厚一層被褥,被子裏頭熏得噴鼻香。

清新的木質香氣,熏完被子不會太刺鼻讓人睡不著覺。

至於謝洵的香,更加適合清談的時候在桌上點了,因為夠清淡,不會吸引太多注意力。

【司老師講了這麼多,我想聞聞司老師的。】

【感覺封哥和謝總的香就挺好聞了,不知道司老師的香會是什麼味道的!】

司星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下,慢慢把自己的香鋪到了香爐裏。

香爐裏頭是香灰,早就用香鏟輕輕鋪平了,外麵蹭到的香灰也都用小毛刷掃幹淨了,輕輕點上香,一股幽幽的淡淡的香就出來了。

比起他們三個顯得有些散淡的香以外,司星的香更加凝實,甜而不膩,燃到一半的時候,那股甜香就變得幽幽的,聞到的時候像是身處暗夜之中,一股夜風悄悄送來了梔子的花香一樣,後調則更加沉凝,梔子的香慢慢消散在空氣裏,隻餘下沉靜下來的晚風。

【……要不是我看著司老師親自動手,用的和別人一樣的香料,我都懷疑司老師偷偷加別的東西了。】

【這味道……明明加的香料都一樣,但是為什麼味道完全不一樣?而且還分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味道!】

【感覺有點像是其他人做的三種香的味道的綜合體,三者皆具,又自有特色。】

謝洵很奇怪:“明明我嚴格按照你的要求來做了,為什麼差別還是這麼大呢?】

司星擺弄著手裏的香具:“不同的香料有細微的差別,其粉碎碾磨的不同程度以及配比的細微不同、加入香料融合的過程與時間不同都會導致香的味道不同。”

就算把同樣的配料告訴不同的人,他們配出來的香也是完全不同的,這取決於不同人的用香習慣。

這也是為什麼世間能用來配香的香料種類不多,配出來的香料也有千百種一般。

古代尚且如此,更別說現代多了那些香精之後了。

司星除了手裏的猴子形狀的香餅以外,還搓了香丸。

“同一種香也有不同的承載器具,使用的方式也有不同,比如剛剛的香餅用的是點燃的辦法,香丸更加適合放在香囊或是香球之中,讓其自然揮發。”

他拿了個香球出來,外麵是鏤空的,花紋是交纏在一起的玫瑰花枝,探出來的玫瑰花那裏正好有個小孔,正好能穿過一條細細的銀鏈子,拆開香球,裏麵是一處平衡隔斷,中間由一根小銀棒兒固定,隔斷的平麵正好能通過這個小銀棒旋轉著。

香球就能跟著這個平麵在香囊裏轉來轉去,揮發得更快一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