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跟福利院一樣,你自己看著溫度來調整就好。”
“睡衣睡褲和內.褲都在袋子裏,還有……哦對,毛巾!你等等!”唐夏放開他,轉頭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新毛巾。是淺藍色,兔子圖案的。
姚瑧斜眼瞄了一眼,沒有接:“唐老師,你就這點品味嗎?都是成年人了,還用兔子?”
“法律沒規定成年人不許用兔子。”唐夏在他的頭發上胡亂揉了一把,稍一用力把他推進去,又趕在他關門之前補了一句,“別說是成年人,就算我以後七老八十了,我也一樣會用兔子——你也是。少廢話,趕緊去給我洗幹淨。”
唐夏的家中收拾的很幹淨。
浴室尤其整潔。
看到這麼規矩整齊的家,姚瑧不自覺的就很想將其破壞掉。
破壞,多麼美的一個詞彙。
在姚瑧的內心中,不完全的,殘缺的,才是最美的。
所以他弄翻了置物架,將水灑的到處都是,還順便砸碎了鏡子。
姚瑧以為他會生氣。
就像福利院裏那些惱羞成怒的老師,他們會掀開臉上溫柔的麵具,換上最樸實無華的猙獰麵孔,大吼大叫的對他施教,告訴他好孩子應該怎麼做,正常的人應該如何如何。
但是唐夏並沒有。
浴室的門打開,麵對屋內的一地狼藉,唐夏沒急著問責,先衝過來查看他的身上有沒有再添新傷。
“還好。”確定他除了臉上那幾塊打架弄出來的傷痕外再無新的傷口,唐夏輕輕的鬆了口氣,然後才轉向屋內,“下腳地方都沒有了,隻能先借用一下鄰居先生的浴室了。”
他沒有生氣,更沒有發火。唐夏隻是幫他重新套上髒衣服,拎著換洗衣服的袋子敲響隔壁的屋門。
隔壁的房間住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臉上看不到表情,周身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看著就不好惹。
唐夏對他說明了情況——沒說浴室被新晉兒子破壞,隻避重就輕借口噴頭不出水了。
不好惹的鄰居先生在猶豫良久後同意了他的請求。
被再一次推入浴室的時候,唐夏軟言相哄:“咱家浴室你隨便砸,但是別人家,還是不要給人家惹麻煩了。”
姚瑧笑眯眯的答應了。
心裏卻想的是:誰管你。
隻要他破壞搞的夠大,激怒不好惹的鄰居先生,唐夏一定會受牽連。一次兩次他能忍,但是次次如此,姚瑧不認為他的麵具可以一直存在。
再高明的演技也會有翻車的一天。
姚瑧期待看到他麵具下的模樣。
然而沒等他計劃實施,浴室的門居然再一次打開。
唐夏閃身快速的從門外鑽進來,看到姚瑧略有些錯愕的臉,輕輕一笑:“有點不放心,幹脆還是和你一起洗吧,反正咱家的浴室也壞了。”
咱家。
這是他說的第二個“咱家”了。
姚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突兀的“咱家”,居然沒有按計劃實施,放了他一馬。
洗完澡,唐夏再一次對鄰居先生表示了感謝。
神情冷淡的鄰居先生沒說什麼,隻是一次又一次的瞥向姚瑧的臉。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的道:“我這裏有傷藥。”
“我家裏也有,謝謝。”唐夏非常真誠的對他微笑和道謝,手無比自然的搭在姚瑧的肩頭。
姚瑧側著頭,盯著那隻手發愣。
和鄰居先生告別後,兩人回到唐夏家。
姚瑧發現小藥箱已經提前被唐夏拿出,打開。
“坐。”
姚瑧屁.股沾上凳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沒有逆反的乖乖聽了話。
“雖然有點晚了。”唐夏開始動作嫻熟的為他塗藥,處理傷口,“還是要說一句,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