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鋪更是入雨後春筍般冒出,大楚的商業也跟著一起複蘇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下,且說嘉延帝死後,沈驚寒按照祖製給他辦了一場葬禮,將其葬入皇陵,而他後宮所收的那些妃子皆被沈驚寒遣散。

遣散當日,蓮姬公主的宮殿忽起大火,來勢洶洶,幾乎燒紅了半邊天,等火被救下來,宮殿裏除了幾具焦黑的屍體外,已經燒的什麼都不剩了。

“皇上,裏麵一共找到八具屍體,但已經燒毀,無法辨認身份。”祁才站在沈驚寒旁邊,低聲彙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人肉燒焦後令人作嘔的味道,沈驚寒微微皺眉:“嚴查這段時間進出京城的人,邵子庭死了,蓮姬勢必要回烏穀國。”

“屬下遵旨。”祁才應道。

沈驚寒眉峰微蹙,沒有在這裏過多停留,剩下的都交給祁才處理。

月色如水,皇宮裏先前般熱鬧中帶著萎靡之氣氛消失,變得極為安靜,沒有歌舞升平,沒有夜以繼日的修葺建造,嘉延帝所在時的一切仿佛是黃粱一夢,再也尋覓不見。

踏著夜色,沈驚寒回到了寢殿。

因著嘉延帝的舊物還沒有收拾好,所以他現在暫時住在以前曾住過的逍遙軒。

彼時,阮棠梨正手撐著腦袋靠在軟塌上打瞌睡,這段時間以來,她總是很困,每天都有睡不完的覺。

室內昏黃的燭光打在阮棠梨身上,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暖黃的光暈中,看起來溫暖極了,沈驚寒冷冰冰的臉也不禁柔和下來。

到阮棠梨身邊坐下,沈驚寒將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不想阮棠梨睡覺輕,他稍稍一動便醒了過來。

“你回來啦?”阮棠梨揉著睡眼,慢吞吞地坐起來。

“嗯,用過晚膳了嗎?”沈驚寒抬手摸了摸阮棠梨的頭。

“吃過了。”阮棠梨打了個哈欠,“朝露殿怎麼樣了,火勢控製住了嗎?”

“火已經滅了,但裏麵的人都已燒焦,辨不出身份,蓮姬應該事先就逃走了。”沈驚寒握住阮棠梨的手捏了捏,“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

阮棠梨點點頭,回握沈驚寒的手,又親了親他的臉,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這兩天,沈驚寒一直忙於朝政之事,每日都是早出晚歸,阮棠梨已經好些時候沒有好好看過他了。

其實這兩天她總有些鬱鬱寡歡,自進入皇宮後,她像是從美夢中驚醒了一般,一個又一個的現實問題不斷在她腦中浮現。

阮棠梨斂目,將那些情緒都拋諸腦外。

“好像瘦了些。”她撫上沈驚寒的臉,原本就沒多少肉的臉,如今隻剩皮骨了,她輕歎一聲,“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這段時間比較忙。”沈驚寒的聲音輕了一些。

阮棠梨斜睨他一眼,也未與他說,隻徑自叫了些易克化的晚膳過來,末了才看著沈驚寒歎息道:“明日起我便去禦書房陪你一同用飯可好?”

沈驚寒愣了愣,絲絲縷縷的暖意自心口蔓延開來,他微微一點頭,笑道:“好。”

不消片刻,宮人們便送了吃食過來,都是些溫和養胃的。

雖然阮棠梨已經用過晚膳了,卻還是陪著沈驚寒吃了些,這一吃便是有些撐了,待沈驚寒用完,兩人攜手去外麵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