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我才剛離開洛鎮,竟然就開始想念菜市場門口那家“盛園小吃部”了。
許嘉允坐在對麵,雙手抱胸,見我吃的不情不願,眉毛微挑,“不好吃嗎?”
我重重點頭,用肢體語言宣泄不滿之餘還不忘強調感受,“是相當難吃。”
以前為了衝擊慶大,我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兩天用,吃飯這方麵向來是速戰速決。挑食的小毛病,也在這種情況下被治愈了幹淨。對我來說,有好吃的肯定吃好吃的,沒有的話隻要能入口也就吃了(豬肝除外)。
但是眼前的這碗餛飩,不知道是我的味覺出了問題,還是這次老板沒有發揮好,總之味道一言難盡。
許嘉允拿了個勺,舀了一個放到嘴裏,好容易咽下,歎了一口氣,“我覺得你還是忍一忍等到晚上再吃別的吧。”
“那不行。”我毅然決然地又咬一口,“太浪費了。”
如今自力更生,可不比在家裏舒服了,一碗餛飩一碗米飯,那花的可都是生活費。
今天在高鐵站那碗平平無奇分量極少卻要價48的鹵肉飯已經給我上了一課,如今這碗8塊錢的餛飩同樣不能被放棄。少吃的每一口喪失的不僅有錢還有糧食。
食物,是要一視同仁的。
許嘉允歎了口氣,把碗拖到飯桌中央,“那行吧,我幫你吃幾個。”
他沒有非要跟我一人一個,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這碗不好吃的餛飩。
出店以後我準備往前走,發現沒人撐傘,回身一看許嘉允昂首眉頭緊蹙地盯著小吃店的招牌。
“怎麼了?”我學他往上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什麼,我記一下店名。”他頓了頓,認真地補充,“下次再也不來了。”
38 如何單獨相處
我的運氣似乎是每到一個階段就好轉一點。比如這次軍訓的教官被緊急召回做任務,以至於本來苦逼的軍訓隻持續了一周半就宣告結束,匆忙到結束典禮上,表演的方陣也全是教官親自上陣。
這一周半裏,我和許嘉允非常不幸地一麵未見。
我很不習慣。
雖然室友們相當和善,同學們也親切可愛,但是沒了許嘉允以後總讓人不踏實。
夜裏,室友們又開始分享起了最近幾天的有趣事情。
上了大學以後,大家一個個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在搞對象和看人搞對象這兩件事情上,表現出了超前的熱情。
戀愛導師在這段時日的相處裏逐步放開自己,對自己的異地戀愛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言是自己先下的手。
“你怎麼敢的?”對床室友感歎。
“唔,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沒想好。”黑暗裏戀愛導師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但是沒辦法,你們不知道,他可悶可悶了。我倆以前是同桌,那會兒我就看出來他對我有點想法。但是高中嘛,大家都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處著唄。高考結束以後他天天約我出來玩,又天天不往那上麵說,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
我豎著耳朵,聽到這裏忍不住接茬,“然後呢?”
“然後我就糾結啊,怕他不喜歡我,怕我們做不成朋友。後來我又想,反正我們倆成績不一樣,也考不到一個學校去,不做朋友怎麼了,老娘是想和他談戀愛的又不是想跟他做朋友的。所以去機房填誌願的時候,他在那邊翻著報考指南,我上去就問要不要跟我談戀愛。”
“他嚇得書都掉樓下去了,磕磕巴巴半天憋了個‘可以嗎?’”戀愛導師說到這裏自己都笑了,“我說當然可以。然後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