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幫我排憂解難,順帶著保護我的義務來。

我媽說,我這人雖然性格不怎麼樣,但正兒八經遇見的倒都是好人。許嘉允從小一起長大自是不用說,小賈半路結識也能對我掏心掏肺的實屬難得。

眼看著學期末了,在小賈依然捧著自己九十分的數學笑的像個傻子的時候,我生出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愴出來。

當然了,是替她生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跟以前輔導我的許嘉允共情了。

恨鐵不成鋼這句話實在太貼合我的心態了。

我很喜歡小賈,我想和她做好朋友不是隻在高中這短短三年。我希望可以和她做一輩子都有聯絡的好朋友,以後結婚成家都要做孩子幹媽的那種。

可是初中的經曆告訴我,如果我們不能考上同一層次的學校,維係關係會變得很難。

這並不是什麼學曆的歧視,而是選擇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以後的無能為力。

所以如果可以早早地解決這個問題,為什麼要捱到長大再開始後悔呢?

我跟小賈聊起了以後,力圖用張大嘴嚇退她的懈怠:

“你看,一中是整個潞州最好的學校,但是我們還能遇見張大嘴這麼奇葩的老師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奇葩遍地開花。”小賈仔細數著兜裏的錢,在紙上羅列出待會兒去食堂小賣鋪血拚的單子,漫不經心地搭茬,“還專門針對美女。”

“不,這說明一中還是垃圾了。”

小賈被我的大膽發言嚇住了,抬頭疑惑地看著我,“大哥?你沒事吧?在座各位一半可都是考七百多分兒進來的,你這話說的,不至於不至於奧。”

七百多分聽著挺高,但中考又不是全國統考。潞州的七百多分去做省城的中考卷,能不能上六百五都還未可知。

一中是個好學校,省重點,出過市狀元,本科率都能達到80%。

數據看起來嚇人,但是本科也是分等級的,再加上基數一算沒考上的也不少。

更何況這數據也沒有省內另一所以高考聞名遐邇的私立學校好看。

尤其近幾年,教育局陸陸續續發布了很多不準掐尖的規定,一中的生源師資也都大不如前了。去年更是相當慘淡,80%的數據是保持住了,卻沒有衝進了最高學府的。縣狀元出在了隔壁學校,這也直接導致了一中今年大批的高分新生流失。

我搖搖頭,語重心長,“怎麼不至於,你想張大嘴都那麼大年紀了,那思想說腐朽都是客氣了,為什麼學校還讓他帶班主任?”

“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他教書厲害啊。”

“不,是因為沒有更好的老師。這下你明白了嗎?”

小賈一臉懵逼,“我不明白。”

助人為樂其實是我的隱藏愛好,許嘉允是個全優選手,沒我屁事。小賈全校三百四十一的成績在我眼裏就是一個繼續拯救的對象。

一中的全校排名還是很靠譜的,理科班每年考上一本的大概有三百多人。小賈這個排名段的就屬於往前竄一竄,一本大門常打開,往後磨一磨,三本歡迎你回家。

作為她的親同桌,我覺得我十分有義務在學有餘力的情況下拽她一把。

激起人鬥誌的方法之一,就是要讓她認識到自己正處在水深火熱裏。

嚇唬人這方麵,我邏輯非常自恰,“你想,現在教育部都在提倡新鮮血液,那麼一個學校為什麼會好幾年不招納新的老師?”

小賈理直氣壯,“因為窮啊。”

……你說的好有道理。

“你錯了。”我義正嚴辭地反駁,“是因為沒有人願意來。”

“啊?是,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