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行禮。

鄒大學士抬手虛扶了她一把,“出門在外不講究這個,叫我鄒夫子就行。”

昨天賀眠說今天兵部侍郎請客吃飯,探討關於算學方麵的事情,想邀她一同前往。

這要是別的飯局鄒大學士可能就拒絕了,但事關算學,她倒是挺有興趣。

以前怎麼也沒聽說兵部有人精通此門學科。若是兵部侍郎有這天賦,對於製造兵器來說是件好事。

“貿然叨擾,還望周侍郎不要介意。”鄒大學士說,“畢竟我朝算學是這兩年才慢慢興起,懂的人實在太少。”

“不叨擾不叨擾,鄒大學士能過來是下官的榮幸。”周侍郎連連搖頭,鼻尖上的汗越來越多,沒忍住掏出巾帕擦了擦。

她哪裏懂算學,就連她兒子也是一知半解,這不是為了哄騙賀眠過來編的借口嗎。

林芽站在賀眠身旁好奇的看著周侍郎,關心的出聲問道,“周大人是不舒服嗎?怎麼出了這麼些的汗。”

“是穿的太多了,”周侍郎將巾帕塞進袖筒裏,尷尬的笑笑,“加上人胖不耐熱,讓賀夫郎見笑了。”

她連忙伸手做出請的動作,“府裏宴席已經擺好,咱們別在門口說話了,快進去坐下邊吃邊聊。我今天特意請了京中八寶酒樓的廚子過來做菜,味道相當不錯。”

林芽微微頷首,讓下人將備好的禮物提進去,上門做客哪有空手來的。

賀眠今天心情不錯,她來京城好些年了,還真沒去旁人家裏做過客,這還是頭一回。

這樣的事情肯定得帶上芽芽啊!

至於鄒大學士

周侍郎不是說她兒子懂算學嗎,那自己給他帶個更懂的人過來指點一二,想必周侍郎的兒子肯定高興壞了。

這天底下還能有比學習更快樂的事情嗎?

顯然沒有!

賀眠跟周侍郎說,“你別見外,芽芽是我夫郎,鄒大學士算是我的老師,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緊張客氣。”

聽這口吻,她就差直接跟周侍郎說:

你到這兒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放輕鬆。

周侍郎,“……”

周侍郎臉上掛著的笑容險些沒繃住,雖說她才是周府的主人,可這會兒在賀眠麵前自己仿佛才是個外人,束手束腳表情局促。

眼見著三人進府,周侍郎連忙伸手招來貼身小廝,讓她趕緊跑去讓還在準備的哥兒別出來了,同時去通知少爺,讓他也別去正廳。

不然當著人夫郎的麵勾引人妻主,不是自找難看嗎。尤其是林芽雖說生了孩子,可如今容貌更盛以往,氣質端莊溫柔,妥妥的當家主君模樣,就她兒子到人眼前根本不夠看的!

不是周侍郎貶低自己兒子,實在是林芽並非光有容貌,周身氣質高貴逼人,一舉一動都優雅得體,說是皇室出身也有人信。

她以前隻聽說林芽長得好看,至於多好看倒是沒有概念。

周侍郎想著再好看的男子生完孩子沒兩年也就不能看了,所以自家年輕貌美的兒子定然能比林芽更勝一籌。

結果人林芽卻是反著長的,生完孩子非但不顯得蒼老,反而父親的身份讓他多了份別樣的韻味。

就這模樣,莫說成親四年還能把持住妻主的心,就是再過個十年,也不輸給任何比他小的男子。

小廝慌忙跑過去,看她離開,周侍郎才又掏出巾帕擦擦額頭的汗水,大步追上前麵的幾人。

周侍郎到底在兵部待了多年,席上就跟鄒大學士和賀眠聊聊兵部的事情,別的話半句不提,一時間氣氛還算和諧,直到林芽忽然開口,疑惑的輕聲詢問,“姐姐不是說周大人家裏的公子精通算學嗎?怎麼不見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