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升官對於賀眠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覺,她最近惦記著別的事情。
中午休息的時候,賀眠推開小偏房的門,探頭去看陸霖。
陸霖不知道這兩天怎麼回事,心情像是不太好,人焉焉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也不見她繼續寫書。
陸霖餘光瞥見賀眠過來,眼皮子都沒抬,“沒空理你,有事說事,沒事讓我自己待著。”
“誰說我來找你了。”賀眠表示,“我是來找書的。”
她拉開椅子坐在陸霖對麵,問她,“最近有沒有出什麼新畫冊,就那種一張床,兩個人的。”
芽芽出了月子,賀眠覺得抽時間得把耽誤許久的學習重新撿起來,“沒有床上的,軟榻上桌子上的也都可以,我朋友不挑。”
“你那個朋友就是你自己吧?”陸霖生無可戀的看著她。
賀眠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陸霖就難受的不行。
自己這邊曹欣鬱不允許她再去找他,為了防止自己爬牆還特意養了條狗,再看看賀眠這邊不僅女兒滿月,還都想著跟林芽研究新體位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算什麼朋友,我都快孤獨終老了,你還來刺激我。”陸霖側身扒著椅背,神情幽怨又落寞,活像個剛被人拋棄的棄婦。
以後她怕是真要讓小棉花給她養老送終了。
賀眠狐疑的看著她,覺得這裏麵可能有事,瞬間來了興趣,趴在桌子上拿書卷起來戳陸霖,蠢蠢欲動的問,“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說給我聽聽,我回頭告訴芽芽讓他高興高興。”
林芽不僅喜歡話本,還喜歡這些小八卦。
陸霖氣的差點沒扭頭咬她!
所謂損友不過如此。
陸霖其實不是個喜歡跟人交心的人,她跟誰不管玩的多好,都若有若無的保持著那麼點疏離感,所以極少將自己的事情說給別人聽。
可這回實在是憋的難受,沒忍住跟賀眠傾訴,把那天曹欣鬱說的話告訴她。
“我不過,就是想看看他。”陸霖聲音低下來。
曹欣鬱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知道她跟丞相府嫡長女關係好,最近連丞相家的小公子約他,他都不去了。
陸霖想見他,抓心撓肺的想,他不出來那隻能自己過去了。
她進不去沈府老宅的門,就隻能爬牆。上回沈府辦喪事陸霖留意了一下,對老宅的布局一清二楚,知道曹欣鬱住哪個院子,便坐在牆頭上晃著腿朝那個方向看。
偶爾運氣好了能看見曹欣鬱兩眼,運氣不好隻能看到他什麼時候吹燈休息。
雖然這樣的做法有點猥瑣,可唯有如此陸霖才覺得自己離曹欣鬱更近一些。
以前知道兩人不可能,陸霖就壓著心思不去想他,那樣反倒還好受一些。可現在知道他倆還有希望,陸霖就忍不住想見他。
可如今,她連守著他睡覺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這,賀眠還過來跟她要畫冊!
這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
賀眠不僅撒鹽,她還欠欠的捏了把孜然,均勻的撒在陸霖傷口上麵,準備來回翻烤。
她納悶的看著陸霖,疑惑的問,“曹欣鬱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你要是這麼聽他的話,還能有今天?”
當初曹欣鬱讓陸霖解釋的時候,陸霖也沒解釋啊,明明心裏有他,還非要嘴硬的說兩個人不合適,自己不能耽誤他,讓他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她要是當初就聽曹欣鬱的話,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連牆頭都爬不了的下場。
賀眠說的話雖然紮心了點,可聽起來好像還真有那麼點道理。
曹欣鬱不出門,如果她再不過去,那下次見麵的時候可能就是在曹欣鬱出嫁的酒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