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眠以為她還生氣呢,正準備答應哄她兩句,就發現翠螺身後跟了條尾巴進來。
汀溪趾高氣昂的走進門,先把屋裏的人環視了一遍,才跟賀眠福禮。
賀眠拿起筷子已經準備吃飯了。別的不說,賀府廚子的手藝是真的不錯。
“肯定沒安好心。”翠螺借著彎腰擺飯的動作小聲跟賀眠說,“他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知道您也在雲綠院才進來的。”
分明要使壞。
林芽看了賀眠一眼,又看向汀溪。汀溪衝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沒有絲毫尊重。
嗬,鄉下來的,長得再漂亮也不是真少爺!
林芽像是沒看懂汀溪眼裏不懂藏匿的輕視,臉上絲毫不受影響。
他拿起巾帕擦了擦指尖,細長的眼尾從汀溪臉上掃過,最後落在翠螺身上。
林芽問,“怎麼出去取個飯,還把夥夫帶來了?”
他語氣疑惑表情真誠,問的一臉認真。
賀眠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第5章
汀溪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說他的。
雖說他長的既沒徐氏嬌豔也沒林芽清麗,可絕對不是黑黝黝的夥夫,他怎麼都沒把這句話跟自己掛上勾。
“說你呢,夥夫。”翠螺嘴角差點咧到耳後根,剛才的鬱氣一掃而空。
沒看出林小少爺嬌嬌弱弱的,說起話來竟然這麼中聽!
汀溪見屋裏幾人都在憋笑,這才明白剛才林芽那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頓時氣的臉蛋通紅,瞪向翠螺,聲音拔高,“你說誰呢!誰是夥夫!”
“說的就是你,怎麼沒有半點自覺性呢。”翠螺跟個男子吵架絲毫沒有負擔,兩手叉腰抬起下巴,把汀溪氣的夠嗆。
“芽芽,”賀眠放下筷子咳了兩聲,攔下話茬,認認真真的看過汀溪後,才說道,“雖然他長的跟夥夫很像,但他的確是徐側室身邊的小侍。”
都說麵由心生,汀溪長的不算難看的那一類,可怎麼看那眉眼怎麼都覺得戾氣很重,細眉吊梢眼高顴骨,終日目中沒人,生就尖酸刻薄不安分的樣。
她要是隨口就說這話,汀溪還不生氣,隻當賀眠跟徐氏不對付故意說的。可賀眠不,她分明是打量完了才做出的判斷,認認真真的說他醜。
汀溪氣的胸膛上下起伏。
林芽驚詫的抬手虛掩嘴唇,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眼睛眨巴兩下,表麵跟賀眠湊頭說悄悄話,實際聲音大家都能聽到,“可他看起來的確像個幹粗活的啊。”
林芽表情無辜語氣真誠,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著最紮心的話。
“你!”汀溪深吸了口氣,笑的皮動肉不動,眼睛直直的看向林芽,“我可是郎君的人,林少爺說話別太難聽。”
林芽往賀眠身後躲了躲,隻在汀溪麵前露出巴掌大小的臉,像是被他發凶的模樣嚇到了,聲音都低下來,“我就是說話直了點,沒別的意思。”
他委屈的看向汀溪,“你既然是徐郎君身邊的人,定然也是個大度的,肯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對吧?”
不對!
汀溪想跟他計較,不僅想計較還想撲過去扯著他的衣領狠狠的抽他的臉!
但要是真這麼做了,哪怕是徐氏也不會護著他,別人更說他小氣。
汀溪頭回覺得這麼憋屈,有火發不出去。
不能慌。
汀溪穩住心神,還記得自己來這兒的任務,強行把話題拐回來,“郎君讓我問問眠主子身體可還好些了,有沒有缺什麼,要不要再請大夫來看看?”
他輕嗤,目露不屑,“畢竟您是府裏的嫡長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或者長睡不起,到時候可別怪到我們郎君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