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小插曲，他原本雀躍的心情都被凍結了，好在有口罩的遮掩，男人應該看不出來。
他走到賀玉鳴跟前，狀似挺輕鬆地說，“去哪兒？”
賀玉鳴看了下時間，又看了看他的背包。
“先去酒店，把東西放下。”
酒店距離山河湖生態帶有一段距離，兩人坐上觀光車。
蘭溪原本是想像平時一樣說些話活躍氣氛的，但說著說著，語調就越來越低落，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好像沒詞了一樣，盯著前排座位的靠背發呆。
賀玉鳴意識到他這是吃醋了，心情意外的愉悅。
這還是自他十八歲後頭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情，有點撩人，還有點跟他的性格完全不匹配的自得，他又看了蘭溪幾眼，從口袋裏取出那張麵巾紙，遞到他麵前。
蘭溪沒反應過來。
賀玉鳴：“我對他沒興趣。”
蘭溪聽懂了，立刻把麵巾紙揉進自己衣兜，兩眼跟彎月亮似的瞅著賀玉鳴笑。
賀玉鳴屈起食指刮了一下他的眼尾。
蘭溪忍不住問：“那你對我呢？”
“什麼？”
“對我有興趣嗎？”
“有。”
蘭溪感覺得到，從昨晚開始賀玉鳴就對他特別溫柔，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但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兩真的在談戀愛一樣，而且是處於感情的升溫階段。
仗著男人的寵愛，他放肆地問出了被他壓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除了我，你還有其他情人嗎？”
賀玉鳴看著他。
蘭溪心說自己這是托大了，男人再寵他，他也隻是情人，哪兒有資格過問那些，他趕緊補充，“我就是隨口問問，好奇而已，不說沒關係的……”
“沒有。”
蘭溪表情驚訝，很快又笑著推他的腿，“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別哄我。”
賀玉鳴看著他那隻手，“我是什麼樣的人？”
“就是要什麼有什麼，隨隨便便一個眼神就會有很多人願意為你獻身的超級豪門吧。”
賀玉鳴笑了一下，手覆蓋在他的手上。
四目相對，蘭溪慢慢收斂了玩笑的表情，他聽見賀玉鳴說，“我沒有情人，也沒有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發生過關係。”
蘭溪從來沒有見過賀玉鳴用這樣的表情跟他說話，就感覺特別認真，都有點像在發誓了，這讓他下意識地覺得賀玉鳴說的是真的，雖然他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那我是你的第一次？”
“嗯。”
“感覺怎麼樣？”
“舒服。”
蘭溪耳朵挺紅，有點狡黠地彎了彎眼睛，過了會兒靠近他，兩個人的口罩快碰到一起的時候，他往旁邊偏了一點點，湊到賀玉鳴耳邊，輕聲說，“你也是我的第一次。感覺很幸福。”
賀玉鳴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那天他完全是把蘭溪當做那種人了，並沒有什麼憐惜，過程中還出了血，但蘭溪卻說很幸福，這讓他心裏就跟被針尖刺中似的，很疼，同時也伴隨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洶湧愛憐和渴求。
蘭溪說完之後立刻就坐端正了，興致勃勃地講劇組的事情。
賀玉鳴隻聽，並不接話，看起來好像挺冷淡，但下了觀光車，他走路的速度卻比平時快了許多，蘭溪得小跑著才能跟上，等兩個人進入電梯，他就把蘭溪壓到鋼化玻璃上。蘭溪提醒有監控，賀玉鳴回頭看了一眼，說拍不著他的臉，又壓著他親。電梯門打開，賀玉鳴都沒讓他下地，抱著他進入房間，直接在門後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