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他年紀不小了, 周圍跟他一般大的朋友多多少少談過幾段感情,就算沒有談過戀愛,也有固定的情人。
他沒有。
隻是一遍遍地在紙上描摹那個人的相貌,可他除了頭發和眼睛,其他的都記不起來了,紙上的人永遠也隻有頭發和眼睛。
今天是他回到華國發展的第一天。
他的好朋友說,為了給他接風洗塵,專門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
是個漂亮男人。
完全符合他在素描紙上側寫的形象, 他一定會喜歡。
他一開始並不相信,但等到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人, 他信了,甚至覺得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讓他進來了。
心髒在瘋狂跳動, 他害怕他看出異狀,於是很快轉身,說出了“洗了嗎”,“去準備”這樣的話。
其實這些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這麼一問,就坐實了他和這個人的買賣關係。
他覺得如果這個人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那麼他希望他們的關係都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的,而不是金錢和利益。
但那個人似乎絲毫沒有這樣的意識,還表現得非常幹脆非常開心。就好像來到這裏隻是為了賺錢,沒有其他任何感情因素在裏麵。
他確定這個人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但他們真的太像了。
他也真的太渴望了。
就算知道不是他,他也迅速陷入其中。
他站在陽台上,微涼的夜風吹在他身上,他聽見水聲停了,心髒跳動得更快了。哪怕在談判桌上再冷靜理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此刻的情形。
但那個人給了他答案。
他貼著他的後背,清瘦修長的手微微顫唞著撫摸他,他立刻有了感覺,可想到他可能跟其他人也有過關係,他心裏就很煩躁,很嫉妒,握住對方的手腕轉過身來,力氣很大,表情也不好看。
那個人的眼睛睜大了一些,像是有點驚訝,很快又狡黠地笑了一下,給他套上,背對著他主動撞了上來。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蘭溪是被痛醒的,但這種痛並沒有讓他難受,他反而很開心,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證明他昨晚遇到的人是真的,發生的事情也是真的!
他立刻往旁邊看。
淡藍色襯衣,黑色西褲,鋥亮的皮鞋,賀玉鳴已經穿戴整齊了,就坐在沙發上。
蘭溪坐起來,被褥滑落,滿身痕跡。
“怎麼起這麼早?”
賀玉鳴聽著他熟稔的語氣心裏就不舒服,他跟其他男人瘋狂一夜之後是不是也會這麼打招呼?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你想要什麼。”
事情結束後,他有認真思考過該怎麼處理他和這個人的關係。
毋庸置疑,這個人的一切都能戳動他心裏最敏[gǎn]的那根神經,他甚至覺得他已經上癮了。如果他願意隻陪自己,他可以給他想要的東西。
而恰巧,對方也回答,“想跟你在一起。”
“賬戶給我。”
“什麼賬戶?”
“銀行賬戶。””
蘭溪愣愣地點開手環。
公司老總和經紀人給他發了無數消息,打了無數電話,但昨晚他把手環調了靜音,所以都沒有聽見。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後少不得又會被一陣痛罵,但那些跟賀玉鳴比起來,都不重要。
他加了賀玉鳴的聯絡號,又把銀行賬戶發過去,看見上頭忽然多出來的五百萬,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披著浴袍下床,撕裂的痛楚讓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他來到賀玉鳴旁邊,依偎著他坐下,有些調侃地說,“雖然我現在賺不到錢,但你給這麼多我也用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