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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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靳晨活潑好動,對任何事情都充滿好奇,偏偏他父親又愛發明創造,所以家裏經常會有闖禍現場。
靳深就曾親眼見過他在書房裏玩遙控飛機,操作失誤,直接撞壞了靳殊搭建幾天幾夜的機器模型。
劈裏啪啦的一陣響動後,小家夥用懵懂的眼神看著滿地狼藉。
這已經是本月的第四個了。
聽見從廳裏趕過來的腳步聲,靳深眯了眯眼睛,抬下巴示意身邊的“破壞達人”趕緊上樓避難去。
推門進來的靳總看著碎成一堆的零件,臉色不由得一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靳晨呢?”
“……沒看見。”靳深心虛地偏了偏頭,避免和他眼神直接接觸。
靳殊擰眉,重新掃視了一圈,不大確定地問:“那,這是你撞的?”
“恩。”
“你現在敢在我書房裏玩飛機了?”靳殊從來和顏悅色,這會兒微微上揚的語調已經表示著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靳深垂了垂眸,沉聲道歉:“對不起。”
靳殊被氣得不輕,卻隻動了動唇瓣,沒再說什麼。
“上次小晨被罰站在樓梯間半個小時……我可以雙倍站。”靳深看他實在窩火,主動幫小孩兒頂罰。
靳殊也不多言,直接吩咐:“別給我幹站著,帶著你的單詞書,背熟50個再回來。”
靳深沉聲應承著,剛走出去,就在門邊瞥見了回來承認錯誤的靳晨。
別……
一個字還沒出口,書房裏已經響起了清亮的正太聲線。
“爸爸,這是我撞的。”
正蹲身在牆邊擺弄零件的靳殊頓住,靳深隻從背影也能察覺出他的怒氣值在不斷飆升。
果然,那人開口:“你也去站著。”
“深哥呢?”靳晨小聲試探。
“他撒謊,先背一百個。”
早做好心理準備的少年認命地閉了閉眼。
在靳深印象中,靳殊從來不會在他麵前過多地展示父愛,甚至給與他的大部分東西,都是和親兒子一樣的。
在靳晨沉迷馬術的那段時間,靳殊在托斯卡納建了座莊園馬場,替兒子養了一群名種賽馬。
而靳深卻隻對自由搏擊感興趣,靳殊就請最好的教練來教他,帶靳晨騎馬後,還不忘來陪他打拳。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靳深總是被教育得相當妥帖,但慢慢的,靳殊就打不過他了。
每每到這時,私人保鏢就會自覺地站出來。
“我來吧,您下午還有工作,快休息會兒。孩子的精力旺盛著呢,兩邊都陪著,您也不嫌累。”
氣質儒雅的Ai大佬邊摘拳套,邊開玩笑道:“都說養兒防老,雙倍投入,回饋更高。”
高中念完後,靳深被送出國留學,是四年製的本碩連讀。課餘和假期時間,他就跟著靳殊到世界各地去出差,增長見識。
畢業回國那天,剛好是靳殊35歲生日。
壽星親自來接機時,靳深有些恍惚。歲月好像沒有在這個人臉上留下痕跡,他仍然保持著25歲初見時的樣子。
並肩走出等候大廳時,靳深發現自己的個子已經比身邊人高出了不少。
剛回國的一段時間,他經常遊走在公司和家裏,成為了靳殊的保鏢兼助理。
新人初入職場,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靳殊看他辛苦,偶爾會好心地拋出橄欖枝:“要我幫忙嗎?”
靳深連眼梢也不揚一下,淡定回應:“都是小事,我能搞定。”
麵對著一份份近乎完美的提案,以及利落果決的處事方式,靳殊笑著悠然道:“看來,你真的到了不需要我的時候了。”
靳深隻輕笑並未回答。
隔年竟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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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難噩耗傳來時,靳深正在院子中打理著靳殊最愛的那顆蘭草。
而它主人乘坐的那架飛機在歸國途中失事墜毀了。
“有生還者嗎?”
靳深從未有過這樣顫唞的聲音,管家大叔卻紅著眼圈搖了搖頭。
“先生他……遇難了。”
靳深瞬間覺得呼吸困難。
“小少爺呢?”他放下花灑,剛要去找靳晨,又被管家攔住。
“公司股東快要亂套了,您比較熟悉Max的事務,靳董讓您立刻趕過去幫忙。”
靳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門的,隻知道他在各地奔波很長一段時間,見了很多人,也處理了很多事後才回到家裏。
還沒等喘口氣,迎上來的管家就拋出了新難題:“你回來了,小晨已經好幾天不說話、也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