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修長,氣質矜貴又溫和,仰頭看去的孩子都被吸引住了。
冬生是認識這人的, 因為不隻一次在雜誌封麵上見過。
靳殊, 25歲, 本市最年輕的企業人。他是背景鼎盛的富豪二代,也是18歲就自立門戶的商界神話。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靳殊舉止翩翩地坐到沙發邊,處在一群孩子中央也並不覺得尷尬,甚至把最小的抱在腿上逗弄得咯咯笑。
看似和諧的畫麵裏,冬生卻笑不出來,隻機械地站在原地。這樣的氛圍一向讓他覺得不舒服, 就像是供人取樂的小醜。
或許是遭受的惡意太多,除了作秀以外,他完全想象不出一位無人不曉的ai奇才會這樣親善地對待孤兒院裏的孩子。
直到有個小孩子分到一塊巧克力,自己舍不得吃還興衝衝地跑過來拿給哥哥。
冬生蹲下,微微揚起唇邊,沉聲哄道:“你自己吃。”
再一抬頭,竟看見靳殊正興趣盎然地看著自己。他的眼神既清亮又穩重,如果拋去之前的固有印象,那種清輝勝過世間無數皎燦。
“你為什麼一直對我臭著一張臉?”
冬生板了板剛才的神色,不帶情緒回應:“我天生就這樣。”
靳殊覺得這小孩很有意思,輕嗤:“我剛才都看見你笑了。”
半晌聽不到回答,靳殊也不再揪著問,拍了拍被小孩壓皺的高定西褲,正準備起身,忽然聽到男孩小聲吐槽。
“明明就很嫌棄,剛才為什麼還要抱著。”
冬生擰了擰眉頭,他最討厭那些雙麵鬼。在人前,仿佛把孤兒們當成自己的孩子,轉過頭又像對待垃圾一樣不屑一顧。
靳殊的動作頓住,轉回身打量了兩眼,眸底帶著些不解的神色,沉默幾秒鍾後開口。
“我有自己的孩子,他很可愛。”
不等麵前的男孩有什麼反應,他又接著說下去。
“作為一個父親,我可以很誠實地告訴你,在我眼中,這個世界上任何美好的東西都不及我的孩子萬分之一。所以,我為什麼要像你說的那樣做呢?”
冬生沒有料到他會突然說這些,啞然片刻,恢複了一副“隨你怎麼樣”的表情。
“有錢人不是很注重名聲嗎?”
聽聞這句,靳殊忽然笑了。點頭應和說:“恩,那又怎麼樣呢?難道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討好捐助人嗎?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你……”
冬生聽出他的話中是故意有所指的,即便生氣想走,卻又不能。
得罪了一個捐助人就代表著還要去見更多個,又不免牽連其他孩子。
十歲出頭的小男生正是自尊心開始變強的時候,極容易覺得受到侮辱。冬生攥拳好一會兒,才迫使自己卸下力氣。
靳殊偏了偏頭,好奇道:“不發脾氣了?”
“我沒資格。”冬生咬牙低頭。
靳殊沒再說別的,隻歎氣著揉了下他的頭。
“小家夥,很多事情都是兩麵的。當你覺得其他人不可理喻的時候,你自己其實也一樣。我不跟你計較,並不代表你是對的。”
冬生低著頭沒說話。
“好了,男子漢別這麼沒度量,我們頂多算是扯平。”靳殊撩急了孩子後還得哄哄:“你叫什麼名字?”
“福冬生。 ”
“這算是什麼大名啊,誰給你起的?”靳殊蹙額。
其實冬生自己也不知道。
福利院裏的很多孩子都不知曉真正姓氏,所以幹脆都姓福,名字也是起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