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嬰摸了摸唇邊的胡須,看了看周圍,小聲地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韓言認為那個叫陳平的知道得太多了,比如他們打算利用沛縣百姓,強*著他們參軍這件事,不過後來沛縣百姓的熱情十分高漲,反而自願參軍入伍,而韓言怕此事宣揚出去,會影響他的聲望和形象,所以······”他沒有接著說下去,隻是做了一個“切”的動作。
劉邦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夏侯嬰冷笑著說道:“怎麼就不可能了?我猜測,韓言必定是早就串通好了蕭何和曹參,在計劃實施的當天推舉他當上頭領,而接連打了兩仗之後,陳平對韓言漸漸不像以前那麼尊重了,韓言怕控製不住他,便故意不封他官職,好激怒於他,你可忘了,我們封賞那日,陳平可是沒有跟著我們出來的,必是他心覺不忿,留在房內與韓言爭論來著,而韓言趁四下無人之機將陳平殺死,否則,他怎麼沒有交代陳平的去向?”房內沒有點燈,夏侯嬰的笑容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點陰森森的,說不出的詭異,看得人心裏一陣發怵。
“聽夏侯兄這麼一說,難道韓言真的是這種小人?”周勃也驚訝地道。
“不無可能,不無可能啊。”劉邦“呼”地站了起來,來回地踱著步子,又說道:“可是,就算他殺了陳平,我們知曉了他韓言是這樣的一個人,對於我們來說又有什麼幫助呢?”夏侯嬰陰陰一笑,說道:“知曉了此事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幫助,而且若是叫韓言知道了,必會找機會除掉我等。”
“那夏侯兄為何······”劉邦大吃一驚,夏侯嬰又說道:“劉兄莫不是忘了,知曉這個計劃的可不光是陳平,還有好幾個人呢。”
劉邦這回終於明白了夏侯嬰的意思,頓時嚇得麵如土色,眼珠子瞪得溜圓,結結巴巴地道:“難······難道說······韓言要對我下手?”
“嗬嗬,劉兄請鎮定一些。”夏侯嬰擺了擺手笑道:“知曉這個計劃的不僅僅是陳平和劉兄,還有蕭何、曹參、樊噲、盧綰和我,周勃是計劃實施後入伍的,所以韓言應該沒有把他列到這些人當中,暫時還沒有危險。所以,我隻是給劉兄提個醒,讓劉兄多加點小心罷了。”
劉邦聽了這句話,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可是思索片刻後又說道:“可是照你這麼說,若陳平真的是韓言所殺,那麼遲早也會輪到我們吧。”夏侯嬰點了點頭,“不無這個可能。”
劉邦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雙拳頭也緊緊地攥了起來,咬著牙道:“一不做,二不休,不殺了他就要被他所殺,莫不如我們就聯合那幾個人直接反了韓言?”
夏侯嬰道:“不可,現如今蕭何、曹參、樊噲、盧綰結成了一派,有意排擠我等,而且還深得韓言的器重,況且韓言正值剛剛起步的用人之際,所以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對我們這群人動手,所以我們要在暗中偷偷地發展勢力,收攏一些忠心的士兵,等到時機一到,我們便可從韓言的身後狠狠地插上一刀,這一點,與我們之前做出的計劃是一樣的。”
劉邦點了點頭,呼出了一口濁氣,拉長了聲音道:“但願真能成功吧。”三人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話,便各自離去了。
劉邦思索著夏侯嬰的那番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心中暗惱,便索性披了衣服出了門散步去了。
剛走了不大會兒,眼前突然跳出一人來,因為是黑天,看不太清那人的麵貌,隻是那一對烏黑發亮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十分良好,他的身材也是極為高大,身高隻比劉邦矮了一點點,但應該也是個健壯的漢子。
劉邦微吃了一驚,一把按住了劍柄,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嘿嘿”笑了兩聲道:“劉將軍,我知道你心裏對韓言其實是十分鄙夷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替代他,嘿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劉邦“嗆”地拔出了寶劍,冷哼一聲道:“宵小鼠輩,居然敢離間我和沛公,誹謗於我,看我斬下你的首級!”說完,劉邦便揮起手中長劍,向著那人砍去。
那人不閃也不避,隻是笑吟吟地看著劉邦,“呼”,劍刃緊貼著他的臉停了下來,但那人絲毫沒有懼色,突然笑著說道:“劉將軍可試探完了?”劉邦還劍入鞘,盯著那人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那人嗬嗬一笑,挺了挺身子,傲然說道:“吾名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