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生。

於是,在他們的兒子二十歲生日這天,女主人邀請他到家裏做客。

他們家住在一棟比較陳舊的家屬樓,麵積不過一百平,布置的十分溫馨舒適。

老兩口感情十分和睦,一起在廚房張羅飯菜,他也幫忙打下手。

晚上八點,一桌子的飯菜都準備好了,預定的生日蛋糕也送到了,可是,壽星卻沒有回來。

壽星,也就是他們的孩子,叫雲曉天。

二老似乎有些不放心,臉上略過一絲愁容,似乎有什麼隱情,但是礙於他在場,沒有說。

最後,老師讓他幫忙,去學校接雲曉天回來。

他笑著應了。

今天,災禍將降臨這個家庭,早一點,晚一點,都是一樣的。

到學校大門的時候,他給雲曉天打電話,沒人接。

就在他要進入學校大門的時候,他聽到了不遠處,一條偏僻的小巷裏傳來一陣打鬥聲。

理所當然的,對一切災厄都感興趣的他,去看熱鬧了。

啊,他看到了什麼?

他隱藏在黑暗中,看著一個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大男孩,招式淩厲狠辣的解決了圍攻他的一群壯漢。

那個大男孩轉過身,脖子上掛著的出入學校大門的學生卡正好麵對他的方向。

原來,這就是雲曉天。

他抬頭看去,愣住了。

那人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褲,在昏黃的路燈之下,看上去毛茸茸的,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羊羔,肌膚如同白瓷一般細膩無暇,精致的麵容上,那雙勾魂攝魄的大大的桃花眼掃視了一圈,裏麵一片冷漠,但更多的,是瘋狂,急欲衝破不知名的牢籠的瘋狂,十足的一個小瘋子。

隻一眼,他便淪陷了。

他的心髒開始瘋狂的跳動。

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如果弟弟出生了,應該和這個大男孩一般大。

腦海裏浮現他沒注意的細節,麵前這個人的出生日期,和弟弟的預產期重合。

他怎麼會忘記那麼重要的日子?

也許弟弟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他的靈魂離開了母親和他,卻仍舊降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他看著這個長在了他心尖尖上的大男孩。

他要他,這是他的。

他期待已久、失而複得的珍寶。

於是,他從黑暗中走了出去,在昏黃的路燈中,向他的珍寶伸出手,生怕嚇到麵前的人一般,輕輕笑道:“曉天嗎?我是你母親的學生,老師讓我帶你回家。”

他的珍寶看向他,愣了一下。

他從未如此緊張過,他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雪鬆的冷香。

是這個男孩身上的味道。

心跳狂亂的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膛。

終於,他的珍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清澈漂亮的眼睛裏,露出璀璨的光芒,笑著對他道:“好。”

於是,他心甘情願的從獵人變成了俘虜,並將畫家的人設保持了五年。

雖然不可思議,但他早就意識到,其實,他的意識一定程度上可以決定災禍的發生。

因此,為了他的珍寶,他將自己從災星,變成了福星。

所有的災禍,都無法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