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薑彥希都悸動到無法入睡。
他在被窩裏側著身,出神地垂斂著睫毛,輕輕用指腹蹭過項鏈上的貝殼和雪花。
蘇淮的話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腦海裏回蕩。
學長,是他的了。
這種認知讓他感到前所未的滿足和愉悅。
好像人生就停在這裏,就此長眠,也可以毫無遺憾。
第二天的錄製,薑彥希生日的愉快氛圍還蔓延在整個節目組。
所有人看向他都笑眯眯的,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看向他的目光裏的喜愛和歡迎。
他想起了之前紀羽對他說的話。
——“他們看向你的目光,一定就像我現在這樣。”
薑彥希大膽觀察著那些看向他的目光,這一刻,他才恍然察覺到,他好像真的重生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原來被人用喜愛的心情關注著,是這樣美好的感覺。
他敏[gǎn]地察覺到,像有一陣春風不經意吹進了他的心裏。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裏慢慢開始融化。
簡單吃過了早餐,房車再次上路去更遠的春天裏郊遊。
薑彥希第一次試著徹底放下來所有拘束和防備,肆意享受著和朋友們在美好的春天裏郊遊的快樂。
一夜之間,整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好像都成了他的朋友,他們不再是薑彥希隔閡在世界之外的不安因素。
他們參觀了一個風景很美的農場,薑彥希見到了很多可愛的同類。
紀羽看著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兔子們,按著帽子驚呼:“哇,好多希希。”
薑彥希:“……”
邵聞予拿著一筐胡蘿卜,隨手遞給薑彥希一根,又很刻意地愣了下:“哎呀,不好意思,看錯了,希希往這兒一站也太容易混淆了。”
薑彥希:“……”
蘇淮把薑彥希的手牽得更緊了些,故作嚴肅地提醒他:“不要亂跑,不好找。”
薑彥希:“……”
薑彥希很快就無視了這些人的瘋言瘋語,看到一隻淺棕色的垂耳兔,萌得心一跳,小心翼翼地拿著胡蘿卜靠過去。
這隻小兔子特別溫順,黑黑的大眼睛,軟趴趴垂下來的兔耳朵,看起來莫名可憐。
明明很饞薑彥希手裏的胡蘿卜,卻也不敢靠近去吃。
薑彥希試著伸手輕輕摸了摸垂耳兔的頭,垂耳兔沒有躲,像是有點緊張,石化了一樣。
呆萌得不行。
蘇淮在他身邊撐著膝蓋彎下腰,觀察著他渴望的神情,輕笑問:“想養嗎?”
非!常!想!
薑彥希一直很想在家裏養一隻垂耳兔,甚至還查閱過許多飼養兔子的注意事項。
薑彥希遺憾地歎了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著垂耳兔,緩緩搖頭:“不行,小玉領地意識很強,如果家裏多了別的小動物,它會感到焦慮。”
蘇淮垂眼想了想,蹲到薑彥希身邊,試著給那隻垂耳兔慢慢遞過去一根胡蘿卜。
垂耳兔的鼻子嘴巴動了動慢慢靠過去,剛剛明明對薑彥希的胡蘿卜很警惕,卻接受了蘇淮投喂。
薑彥希迷茫地抬起一些睫毛:“為什麼……”
蘇淮一手撐著膝蓋托腮,在他身邊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突然說:“我來養吧。”
薑彥希:“?”
蘇淮含笑偏頭打量著自己家小白兔:“我似乎,很有養兔子的天賦?”
薑彥希滿眼茫然地看著他。
蘇淮一本正經地悠悠打趣:“小白兔,你要緊張起來了。”
“有別的兔子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