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張 杜鵑(1 / 2)

謝家大院,二小姐的繡樓內。

“妹妹,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寫得什麼寶貝詩詞,就打開給我看看吧。”

“沒寫什麼呀。”二小姐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說道。

“剛才娘親在,你這麼說,現在她不在,你還不給我看?咦,莫不是小丫頭動了春心,開始寫情詩了?”大小姐笑著打趣道。

“哪有……”二小姐臉紅了,旋即毫不客氣的回敬道:“我看那個秦方對你不錯哦,不知道有沒有給你寫過呢?”

“你胡說什麼……”大小姐上前撓了她一下,姐妹倆笑著鬧在一起。

那張卷起的上等宣紙靜靜的躺在桌上,已經被兩人拋諸腦後了。

不知何時,江文山告別了董香月。次日,他早早起床,跟著書呆和二小姐一行起程,至於夫人,並沒有出現,據說好像有點不舒服。

到了玄武湖邊,遠處是連綿的群山,極目遠眺,山水相連,波光瀲灩,太陽映照下片片火焰般的金光,分外耀眼,那懶洋洋的波浪溫和地朝岸邊爬過來,親切地舔著岸邊的青草和柳枝。

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摩肩接踵……似乎所有形容人多的詞彙用在這裏都是不誇張的。

他們在入口處各自登記領了一朵杜鵑。

杜鵑花又名映山紅、金達萊,是分布很廣的一種花。白居易曾讚曰:“閑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藥皆嫫母”。杜鵑豔麗大方,稱得上是花、葉兼美,又因為易於栽培,因此很受老百姓的喜愛。

人手一隻杜鵑,恍如走進了花的海洋,湖麵上也著許多杜鵑花瓣,隨著微風飄蕩。可是卻很少有人欣賞這份美景,人們的熱情都集中在今天的重頭戲上。走上“蓬萊”島之前,書呆和二小姐將各自的詩作交了上去。幾人便上了島,“蓬萊島”中心搭起了一個大露台,離地六尺,長寬各約兩丈,被一圈兵士圍著。離露台遠遠的四周豎起了一大圈百多個木牌,木牌高達一丈,間隔數尺,牌上掛有紅布。

幾人等了一陣,隨著一聲鑼響,一個高高的老者在露台上出現了,老者滿麵紅光,喜氣洋洋,他咳嗽兩聲,人群由裏而外,迅速的安靜下來,老者滿意的捋須笑道:“今天——是我們金陵一年一度的重大日子,賽詩會……下麵有請巡撫孫大人發言。”

老者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無非是天佑大順,人才輩出,鍾靈毓秀等等場麵話,在善於去糙取精,去偽存真的江文山耳朵裏,過濾後也就剩這幾個字了。“巡撫孫大人”?他心中一動,莫不是那個膿包孫公子的老爹?

他正思量間,一人白瘦長須老者登上了露台,一襲官服,不同於他兒子的是,此人胖胖的,一身肉撐的官服滿滿的,派頭十足,腦門上反射的光晃人眼睛,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尊彌勒佛,臉上笑容可掬,那笑容就像——就像畫在臉上的一幅畫。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臉,江文山心底不知不覺的湧出一股厭惡的情緒,其他人也逐漸現出不耐煩地表情,在他絮絮叨叨地囉嗦了許久之後,終於迎來了盛大的開幕。

煙花陸陸續續的響起,升到空中,白天放煙花是一件很無聊很沒有意義的事,江文山心底感到些許悲哀,火yao雖是中國發明的,卻隻是用在了這些典禮慶祝上,而歐洲人卻藉用它擺脫了冷兵器時代,迅速發展成了武力強國,進而侵略起這個古老的國家,火yao的發源地,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片刻的光景,小廝上來陸陸續續的在每個木牌上貼上詩作,人群也開始沸騰了。觀詩,賞詩,是他們的一大娛樂。其實,用心想象一首詩所描述的景致、情懷,放開身心天馬行空一番,比那些電影電視都要唯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