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副訓斥的口吻。
他努力地貼近她,“雲娘想要是什麼都可以。”
“好姐姐”“好妹妹”
“或是娘子”
“隻要是對雲娘,什麼都可以。”
床第之間說出這番話來,還真是跟平常判若兩人。雲意姿說, “希望公子一會還能這麼有活力。”肖玨揚著臉,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喉結劇烈滾動。
他咬著手背,“不,停下”
難以忍受,亂發散在枕頭上,鼻尖泛紅,額頭青筋凸顯,胡亂求饒,“我要死了,饒了我吧。”
被她弄得不上不下, 舊十胱 (jsg) 雲意姿撐著額頭嘲笑他,“公子這樣就不行了?”
他獨自劇烈地喘了會兒氣,忽然一翻身,嗓音貼在她的耳邊滾燙喑啞:
“再來一次吧。”
……
虔公自殺了。他留下了一封血書,裏麵記載了太子肖淵謀害天子嬪妃,靈懷夫人的全部經過,讓肖玨有了名正言順處死肖淵的名頭。
地牢之中,雲意姿見到了那姑且還能被稱為“人”的,一團血人。
“你是這樣對待太子妃的吧?”
碩大的鐵鉤洞穿了琵琶骨,腿上也用骨釘穿過,簡直沒有個人樣兒。亂發稻草一般將臉遮擋,惡臭味飄散在四周。雲意姿靠近一些才聽見肖淵嗬嗬直笑的聲音,肖玨翹著腿坐在他的麵前,穿著一身得體熨帖的雪白長袍,目光冷得如同冰針,“兄長,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也是最後一次,喚你兄長。”
“我隻問你。可有後悔過?”
肖淵舔了舔唇瓣,神情依舊高高在上,“你是問殺死你母親?還是那樣折磨你?”
他微笑著,“說真的,朝蕣,你一直都是這麼天真,從沒變過,像你的母親。”
他眯起眼,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她那個樣子真的很美,不潔、不倫、被玷汙了的純淨。我隻是想要永遠地保存那份美麗,這有什麼錯呢?世上的美人本就無法抵擋歲月的磋磨,她們那美麗的臉上,會生出皺紋,她們的軀幹會佝僂,皮膚會萎縮,散發出難以忍受的氣味……我隻是不想見到那樣,隻是想要永遠地留住那種美麗而已啊!我錯了嗎?我沒有錯!”
“過於完美的事物,永遠隻能居於平淡,唯有殘缺的才是永恒的。”
雲意姿震驚不已,而肖玨揮手,獄卒拿著烙鐵在他身上烙下,一股青煙飄起伴隨著皮肉燒焦的氣味,肖淵吐出點點血沫,咳笑得猖狂而瘋癲。
……
“母親,我來見你了。”
他牽著雲意姿的手,在墓碑前沉默地佇立,雲意姿盯著這座孤零零的墓碑,遙想那早逝之人的音容笑貌。回去的路上,天空飄下了細雨,他們登上馬車後,肖玨一言不發,將她的腳捂在了懷裏。雲意姿拗不過他,便隨他去了。
雲意姿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薄毯,他歪著頭趴在她的膝蓋上,睫毛小扇一般垂著,雲意姿摸了摸他的額發,看向窗外,連綿的青山下是碧綠的稻田,經過雨水的洗禮後煥然一新,宛如被重新上色。
這場雨,已經停了。
回到燮宮的第二年,天子病重。樊如春帶著天子旨意來到燮國,速將王子玨召回。在百官的支持之下,肖玨入主奔晷宮,成為大顯新的繼承人。他開始忙碌起來。雲意姿一天也見不到他幾次,大概是肖玨特意吩咐過了,侍從們都待她十分恭敬。
一切按部就班,直到有一天,在天子的繼位典禮上,出現了一群周國使者。
“公孫夫人有令,迎公主回國。”
他們準 舊十胱 (jsg) 備了華麗的馬車與貴重的衣裳,一名年輕的青年,從隊伍之中緩緩地走了出來。他有著小麥色的皮膚,葡萄一般的眼睛又大又黑,正是檀望善,檀小將軍。
他按照流程拜見過新天子之後,笑道,“是臣向公孫夫人與國主請求,讓雲小……公主回國。”